出。

他的声音又轻又颤,几乎是从喉咙口挤出了一声呻|吟一般。

“是。”

——他说,是的。

他承认了,她就是被他杀死的。

灰原哀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态过了,上一次出现这样疯狂而激烈的情绪,还是在宫野明美去世的时候。

她狠狠拍了桌子站起,伸手将自己面前的茶水直接泼在了赤井秀一的脸上——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迎面向他泼去的或许会是把餐刀。

“为什么?!”

所幸此刻夜已深了,赏景餐车内除了他们并无其他人。

在一旁的侍者立得远远的,听不到他们的交谈,但是看着这桌诡异的情况,也不敢贸然上前。

疯狂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灰原哀握着茶杯的手亦在颤抖,她死死地盯着对面的赤井秀一,却见对方此刻没有任何回应她的打算。

她“嗙”地一声放下茶杯,巨大的力道将茶杯在桌子上磕了个粉碎,将远处的侍者吓得狠狠一抖。

灰原哀平复了心绪,决定不和眼前的人再多待下去。

——无所谓了,反正现在纳塔菲回来了。既然没有任何误会,那赤井秀一这辈子都休想得到她的任何消息。

想到这里,灰原哀最后看了一眼前面的赤井秀一,转头就要离开。

赤井秀一颤抖的声音止住了她的脚步。

“我……不知道。”

她回头,看向了身后的赤井秀一。

他已经不再颤抖,僵硬地坐在桌前,如同一瞬被抽离了所有情绪一般,僵硬,又死气沉沉。

“我……不知道。”

赤井秀一重复着这句话。

他空洞的目光终于再次聚焦,落回了自己的左手。

——那只持枪的手,那只扣动扳机的手。

在那次捕获琴酒的行动前,赤井秀一以为自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那时恰正好是纳塔菲去美国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当时甚至觉得这是上天眷顾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的人远在美国,那不管他这边是行动成功,还是暴露身份后,在美国的fbi都足够将她保护起来。

他们的行动因为新晋探员卡迈尔而出现了破绽,并没能捕获到琴酒,甚至暴露了他的身份——这一切也在他意料之中,至少他准备了应对措施。

一切计划进行的不算顺利,却也没有太大波澜。

最后突围的时候,他一人一枪杀出重围,体力本便有些不支。

就在眼前略微模糊之际,突然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向自己跑了过来。

他的脑海瞬间清醒:“你怎么在这里?!”

他心心念念的女孩一脸焦急地跑向了他,伸手就要来抚他几乎摔倒的身体:“如果不是我的飞机航班延误,你还要瞒我多久?!”

迎接她的,是骤然抵上脑门的□□。

赤井秀一的眼中一片冷色,持枪的手十分平稳:“不错的计策,贝尔摩德。”

眼前的“她”微微顿住,脸上褪去了属于“她”的、熟悉的神色。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贝尔摩德还能面对赤井秀一的枪口笑起来。

她顶着“她”的面容,妖娆地笑着:“不愧是赤井秀一,但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识破我的?”

赤井秀一的手指已经在扳机上紧扣:“耳钉。”

托宫野志保的福,赤井秀一后来曾恶补过各类品牌的首饰外形。

眼前人的耳朵上带着她不喜欢牌子的耳钉,让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此次事发突然,贝尔摩德也是临时赶来救场,一时的疏忽竟然就被抓住了痛脚。

但赤井秀一到底已经重伤在身,两人的交锋最终还是让贝尔摩德溜走,他没有追击,首要目的便是离开这里。

活着出去,然后……回到美国,去找她。

他的身上已经大大小小布满了许多伤口,纵使已经粗略包扎过,但失血过多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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