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安,我在尽我的全力安慰你,但是你……”

她本想说他得寸进尺,但却又觉得不太恰当,本质来说降谷零并没有得寸进尺,他只是……不相信她。

古川久弥沙叹了口气,“我的不反抗你解读成韬光养晦,我的亲近示好你又当作蓄意图谋,我现在就算和你解释一切你也不会全盘相信吧?”

她终究还是动手推开了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降谷零的瞳中已经有了近乎执拗的色彩:“待在我的身边。”

“然后呢?”古川久弥沙干脆地反问,“我们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纠缠一辈子?你能关我一辈子吗?”

降谷零笑了一声,笑声有些低讽,“你想过和我过一辈子吗?”

“在一起一辈子”——这么美好到近乎梦幻的愿望,他连做梦都不敢想。

前世今生,他从来都抓不住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她永远会在自己最猝不及防的时候离开,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这么乍然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而自己可能连她的存在都会忘记。

古川久弥沙没有回答。

——她承认降谷零这句话也把她问住了。

她有过和人过一辈子的想法吗?这对于古川久弥沙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奢望。

朝不保夕的日子她过了太久,“未来”在她心中已经是个模糊到虚无的概念。

在与组织、与敌人斗智斗勇的计划中她可以未雨绸缪,可以步步为营,可以目光长远,但是对于自己的“未来”呢?

哪怕都已经到了这个“梦想中的新世界”,她仍然被那样不真实的缥缈感包裹着。

她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永远”、“未来”、“一辈子”。

降谷零从她的愣怔中得到了答案——并不在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于是松开了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去洗漱吧,我们早点休息。”

他又变回了这样粉饰太平的状态,因为心知肚明未来与永远如此遥远,遥远到几乎不可能达到,所以执拗地想要抓住当下的一切。

古川久弥沙又不忍心拒绝他了。

但她还是坚持道:“我明天肯定要去送秀一,他是我的朋友,帮了我这么多忙,于情于理我都要去送他一程。”

降谷零抬了抬眼:“他没有从你身上得到好处吗?”

古川久弥沙愣了愣。

“如果我没猜错,这一世从一开始进入组织时你就对他和盘托出了吧?他在组织中顺风顺水一路高升,甚至达到了连我和景光都一度无法达到的高度,没有你‘未卜先知’的帮助吗?”

降谷零直视着她,这些话似乎在他心底压了很久,但至今才开口说出。

“他喜欢你,哪怕忘记了一切也重新喜欢上了你,所以你对他愧疚,你觉得自己在利用他,你觉得自己是亏欠他的。”

他笑了笑,“你因为对我愧疚,所以甘愿在这栋房子里被监视囚|禁了两个月,你也可以对他愧疚。

“你对我下不去手,你对他就下得去手了吗?”

说到这里,降谷零似乎终于有了一点怨气,“你甚至连‘利用’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过我——我永远都像你们之间的外人,你甚至已经当了我的女朋友,但和你合作的人是他,而我一直在组织里待了整整一年才知道你也在那里。

“替你出生入死、冲锋陷阵的是他,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身陷囹圄,却连你们计划的全貌都是从别人口中转述得知的。”

他摇了摇头,似乎苦笑了一声,“你可以因为心软愧疚而对我好、迁就我,那你就可以这样对待他——所以我不会放你去见他的。”

这个世上能困住古川久弥沙的人只有她自己,她可以心甘情愿地待在他的身边,就可以这样对别人。

无论是谁都行,哪怕是琴酒都可以,因为降谷零知道只要她不愿,没有人能逼迫她。

但赤井秀一不行——赤井秀一做得出和他同样的事,而古川久弥沙同样也会因为不想伤害他而不忍逃离。

古川久弥沙被他突如其来的长篇大论输出得晕头转向的,但现在显然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她叹了口气,试图主动退让一步。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但我希望你在外面等我。”

她想了想,又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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