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和棠曦待在一块儿了。

思虑之间,一只软软的手搭了过来。像是寻求到了一丝温度,接着是胳膊,最后是整个身子,都凑到了他这边来。

棠溪一直怕冷。

这驿馆条件有限,当然比不上终年收拾得暖暖和和的芳华殿。这个时候,两个人睡在一起自然暖和一些。

苏闲暮的体温常年温凉,却在接触到棠溪冰凉的手时皱了下眉。他的体温竟然比棠溪要高一些。

虽然不暖和,至少比棠溪暖和。

于是,睡熟的她不自觉往比自己稍微暖和那么一点的苏闲暮身上靠。

小公主难看的睡姿再一次,一览无余。

棠溪很快便舍弃了自己的被子,钻进了苏闲暮的被子里。冰凉的手像是有人指引一般,贴近他的腰腹。

之后她便不动了。

被她抱紧的苏闲暮反抗过,只不过被抽下来的手又一次次贴了上来。那只手触碰到他之后倒也老实地贴着,苏闲暮索性不动了。

黑夜中,男人沙哑的轻笑自棠溪头上响起。

如若棠曦知道,自己这样抱着睡觉的是一个男人,会是什么反应呢?

他倒是期待得很。

棠溪第二日醒过来时,苏娴慕早已经起床了。她并不知道昨晚自己熟睡时做了什么,只知道睡得很好。

醒来之后便又是赶路。

棠溪没再提起昨晚那轻轻的一咬,苏娴慕也如平常一样和她相处。

到了晚上,二人依旧是睡一张床。这回棠溪没故意捉弄苏娴慕了,规规矩矩躺在里面。余光撇过今日冰芷给她拿来的话本,她说:“阿慕,你看过这个吗?”

苏娴慕拿过话本,坐在床边笑道:“公主想让臣女念给您听吗?”

棠溪讶异,她只是想和苏娴慕交流一下。

念话本什么的,她又不是小孩子。

苏娴慕翻动书页,却一字字念了出来。她语调平稳,真有点哄人入睡的样子。

棠溪不大好意思,干咳一声说:“你声音真好听。”

苏闲暮合上话本,敛下了眼睫。

他的声音原本不是这个样的,如今在棠溪和旁人面前都是用的习了多年的伪音。和他女子身份更为符合的声音。

他的嗓子被梅绣用药毁了,原本的声音其实很难听。

苏闲暮起身为屋子里点上香,又将灯吹灭了。

“阿曦,睡吧。”语气中有诱哄的味道。

每每棠溪睡着之后,他久久未眠。静谧的夜里,一个活生生的人安然地躺在他的领地里,这是他前十多年未曾有过的体验。

接下来十多日基本都是这样度过的,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这行人逐渐接近骀山行宫。

这一天的傍晚,天空中时不时传出几声闷雷,大片大片的乌云聚集在头顶,看样子好像要下雨。

此时离棠溪一群人到达骀山行宫只有几十里路,若是脚程快一些,今天夜里就能赶到。

函庆帝下午不知是什么原因,身体不舒服,在路程中昏倒了,棠溪接到消息,急忙赶到了他的马车里。

没有她想象中的严重,太医瞧了说是旅途疲惫,再加上有一点水土不服。棠溪到时函庆帝精神状态还好,正在和一边的陈昭眉说话。

“阿曦来了。”陈昭眉为她递上一杯热茶。

棠溪在马车里待了一会儿,发现函庆帝的症状真的没有他说的那样严重,她心里突然一跳。

这段时间太过平静了,每天的日子就是和家人和朋友待在一起,以至于她忘记了即将到来的,很重要的剧情点。

这时已经入夜,天上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冬季里雨并不多,这个时候下起来,还掺杂了小小的冰粒子,与之伴随的是铺天盖地的寒意。

“父皇,我累了,先回自己的马车歇会儿。”棠溪突然站起来就要走。

函庆帝皱眉:“马上就到行宫了,到那里再休息。”

“阿曦,你乖乖陪父皇一会儿。”他这样子,就是不许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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