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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笙也从地上站起来,衣裳的水仍往下滴着,风一个劲的往墨色衣袍里钻,她打个哆嗦对谢潇南行礼道:“多谢世子舍命相救,日后若是得以回报恩情的机会,我定义不容辞。”

谢潇南见她将自己的衣袍穿在身上时,长长的衣摆几乎拖到地上,衬出她略显柔弱的臂膀,神色也有些许缓和:“无事。”

温梨笙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转头看向谢潇南,欲言又止。

“说。”谢潇南看出她的犹豫。

温梨笙便指了指嘴:“唇上的血没擦干净。”

谢潇南闻言又用手背擦了擦。

温梨笙又觉得耳根一热,这才转头快步离开了。

她浑身湿透,不宜在外面久留,便没回酒楼中,径直坐温家的马车回去。

路上鱼桂突然叹一口气,说道:“幸亏是世子爷下去救的小姐。”

温梨笙原本正把目光投向窗外思绪出神,听到这句话便回过神来,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鱼桂其实并不会水,若是方才真的跳下河来救她,极大的可能就是两个人一同溺在水中挣扎,而谢潇南身后还有乔陵,若是他让乔陵下水救人的话,在水中发生的那件事必定就会非常棘手。

温梨笙虽说平日里并不怎么注重自己的名声,但一个姑娘家,在这种情况下与一男子肌肤相贴又唇舌相缠,如若传出去,那温梨笙基本上在沂关郡是找不到夫家的。

没人会愿意娶她,哪怕她是郡守的女儿。

而让温梨笙嫁给谢潇南身边的随从,那也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一件事,毕竟温浦长也是当年名动京城的探花郎,皇帝钦点的朝廷命官,他唯一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随从呢。

温梨笙知道鱼桂心中所想。

当时的她睁不开眼睛,却在第一时间抓住了谢潇南脖颈上挂着的玉,摸到玉的一刹那她脑子里只有谢潇南,想不出第二个人。

所以迫切的从他嘴里汲取空气虽然是本能的求生行为,但其实也是得到了她心底的认可。

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她做不出这样的事。

只是她自己也不太确定究竟是不是这样,于是这些话温梨笙没说。

“小姐接下来如何打算?”鱼桂问。

“什么打算?”温梨笙疑惑道。

“小姐既然与世子这般,何不让老爷与世子议亲,若是今日的事传出去,只怕对小姐的名声有极大的影响。”

温梨笙被她的话吓了一跳,眼神变得古怪:“你想什么呢!首先世子当时是为了救我,在水里的一切皆是我当时太过惊慌才造成的,其次世子可是谢家嫡脉的独苗苗,这种世家望族怎么可能娶我这个小小郡守之女,话本子里那些大家族都是要什么门当户对的,我难不成真去给谢潇南当妾室啊?我才不愿意去呢。”

鱼桂也就是随口一说,听到温梨笙说的这些话,她也颇是赞同的点点头:“我觉得也是,世子那等门楣,定然是会娶奚京里的世家小姐。”

温梨笙方才说的话其实也有这层意思,但是一听鱼桂说了,又十分不爽,啧了一声道:“什么意思,你家小姐我就这么比不上别人啊?”

鱼桂忙道:“自然不是,咱家小姐乃是沂关郡独一无二的,自然配得最优秀最俊俏的公子。”

温梨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就是。”

他娘的前世没能嫁出去,肯定是因为沂关郡没有人能配得上她。

温梨笙十分不要脸的想着。

鱼桂看着她的神情,有一句话憋在心里没说。

她觉得整个沂关郡里,最优秀最俊俏的公子,就是世子了。

主仆二人心思各异,回了温府之后,鱼桂就连忙张罗着人给她备热水,又让人煮些姜汤驱寒,虽说这时候正是天气炎热,但在夜风里掉进河中,还是极其容易生病的。

泡进热水中,温梨笙整个身体开始恢复温度,有些冻僵的手指也有了知觉,她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了个干净,回房后又喝了一碗姜汤,暖呼呼的钻被窝里睡觉。

温浦长喝了酒从酒楼回来之后,才听说了温梨笙被推下河的事,当时谢潇南救上人之后就直接走了,而被打得鼻血横流的庄莺自知惹出了事,也不敢再回酒楼便直接回家了,就剩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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