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她正拽着谢潇南的大氅。

游宗擦了擦脸上的血,走到谢潇南边上,小声道:“好像都是诺楼国的人,一般是问不出什么的,他们最爱以死封口。”

“那个装成老人的不是诺楼人,只不过让她跑了。”谢潇南说道。

恰逢马车缓缓驶来,谢潇南就从后面轻轻推了温梨笙一把,示意她上车,而后对游宗道:“你先把人送回去,我带人将郡城封锁,他们肯定还在城中。”

游宗点点头,紧跟着也上了马车,帘子放下之后见温梨笙还有些慌张的模样,就冲她笑了笑:“温姑娘别害怕,你在世子身边是绝对安全的,不会有任何人能够伤你。”

温梨笙在心慌之中抬眼,看向他:“为什么?”

游宗就打趣道:“我不是说过嘛,你很得世子的喜欢,他对自己喜欢的人或物向来都保护得很好。”

温梨笙没有在意这句话,只是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忽而皱起眉头道:“有人要杀我,为何?我在沂关郡二十多年,从未与人结下死仇啊?”

“他们不是冲着你来的。”游宗道:“那些人是跟大梁比邻的诺楼国人,他们对北境早就觊觎许久,但世子的兵营挡在边境,他们即便是想对北境下手,兵马也过不来,所以对世子怀恨在心,一心想要除掉他。”

“那为什么朝我攻击呢?”温梨笙疑惑不解。

游宗眼眸往窗外转了一下,并没有如实相告,而是道:“因为你最弱啊,他们动手肯定挑着最弱的先下手,对吧?”

温梨笙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接下来一路无话,回到孙宅之后游宗将她送回了庭院,自己又带着人出了宅子,余下的人全部守在庭院周围负责保护温梨笙。

她一闭眼脑子里全是那个人站在面前被割开喉管的场景,心有余悸什么事都不想做,便泡了个热水澡躺上床,沉沉睡去。

另一头,一番混战之后阮海叶带出去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只有她自己带着伤在城中兜了好几圈,才逃回营地。

那是一处地下楼房,走道上点着灯,阴森冷清。

她一边按着肩上的伤口一边下了楼进入自己的卧房,找出药粉撕开衣裳,将药粉覆在手心而后整个盖在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咬紧了牙关,死死地攥紧拳头。

直到那股剧痛过去,她才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慢悠悠地抱扎起来。

刚把纱布缠好,门就一下被踹开,身量高大的男人低了下头走进房中,浅淡的眸子看了她的伤势一眼,开口说了句什么。

其后一个女子从后面跟进来,说道:“殿下问你带出去的人都在何处。”

阮海叶将衣裳穿好,先灌了一口酒,接着才回道:“死了,还有几个被活捉,只有我逃出来。”

男子眉头紧皱,勃然大怒,又说了一句拗口的诺楼语,阮海叶一下也怒了,把酒壶重重地摔在桌上,抬手撕脸上的那些老皮:“你少他娘的跟我说诺楼话,我听不懂,不想说就滚蛋,别在这碍老娘的眼。”

洛兰野一把擒住她的脖子按在桌子上,冷声道:“你不怕死吗?”

阮海叶笑了一下:“我怕不怕死,你还不知道?行,你杀我吧,再找别人给你卖命,反正老娘也不想干了,他娘的今日差点死在那个世子手里,整日提心吊胆,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洛兰野听她这样说,却又松开了她:“你暂时还有利用价值,没那么容易死。”

“诺楼王子,我们是在做交易,我不是你的奴仆。”阮海叶扭了扭脖子,说道:“我希望你对我尊重点,否则你们在沂关郡将寸步难行。”

洛兰野不屑地勾了勾唇角:“你不需要说这么多话。”

阮海叶喝了口酒,说道:“我已经试探过了,那温郡守的女儿对谢潇南来说确实非常重要,她会成为钳制谢潇南的重要把柄。”

“不过是受温郡守所托罢了。”洛兰野道:“倒不如直接趁他们放松警惕时攻进那个孙家宅院里。”

阮海叶轻笑一声,说道:“你不懂,保护和珍视是不一样的,若是他只是收温郡守所托照顾他的女儿,大可以将她藏在一处不见天日的地方,以谢潇南的能力,他藏人在何处,你掘地三尺都不可能找得到,但他却一直将人带在身边,还带她出门采买,方才我们进攻的时候那姑娘被吓得不轻,他还不让那姑娘见这血腥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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