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三方烛台。一方烛台上有六根蜡烛,若是嫌太亮,留用几根可随意切换。

本着节约的精神,叶娉只让人留了一根。

她偷瞄了温御好几回,但见这人还是八面来风都无动于衷的死样子,硬生生又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

放下纱帐,瞬间又是另一个天地。

温御会替宋进元说情吗?

她如是想着,闭着眼睛偎过去。熟悉的气息,再无最初的冷冽森然,有的只有说不出来的踏实感。

“前几日我路过进元的新宅子,见那墙根底下都生了不少杂草,想来确实是无暇顾及后宅之故。”

这么惨吗?

叶娉表示很怀疑。

宋进元是将军府的公子,他身边不可能没有侍候的下人。那宅子墙根长了杂草,该问责的不应该是他身边的人吗?

遂没好气问“他是一个人住吗?”

“虽有几个下人跟随,但除了厨房的婆子外皆是男子。”

“哦。”

原来如此。

“下人不够,他可以回将军要人。”

温御大掌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他唯恐和将军府牵扯大深,哪怕是搬出来另住也改变不了命格。他们已经定亲,你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叶娉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或许还是因为害怕。

“宋进元多有手段一个人,我家婷娘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别看他装得挺可怜,其实他就是一条大尾巴狼,我家婷娘在他面前就是一只弱小的小白兔。”

“进元性子类狼不假,但你那妹妹并非弱小的兔子。若真是兔子,那也是凭一己之力可敌九牛的兔子。”

叶娉轻哼一声,力大怎么了,力气大心眼少。哪里比得上宋进元,不仅手段狠辣而且浑身都是心眼,跟个筛子似的。

所以宋进元的威胁很有效,姓温的也很有义气。合着说来说去,只有她一个恶人。她胆肥地出手,在温御腰间拧了一下。

温御动作极快,一把将她的手抓住,紧紧握在掌心中。

“你若心里不痛快,何不借此为你妹妹讨些好处?”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叶娉很快有了主意,宋进元出身好,又为官好几年,想来应该有些私产。婷娘的嫁妆注定单薄,她何不再行羊毛长在羊身上的那套方法。

姓温的还算懂事,知道谁才是最亲近的人。

她如此这般说了一大堆,最后将此任务将给提议之人,为了让温御更好地完成任务,她甜言蜜语糖衣炮弹一齐上阵,又是亲又是抱直哄到温御答应。

温御一点头,事情就算是成了。

宋进元很快就会知道,朋友之间有可能真的会两肋插刀,且是刀刀见血的那种。

什么玉面煞神,什么笑面恶鬼。

两个活宝而已。

……

一夜传言如风,早起的小贩们一边生着火一边相互八卦,八卦的都是温国公府大婚之日发生的事。越是市井百姓,越是对世家高门里的事情感兴趣。他们闲聊着,话题慢慢扯远。

天色渐亮,日出东山。

随着日头渐高,叶娉这才慢慢地睁开眼。床侧已无人,哪怕是隔着掩好的纱帐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她也能感觉自己应该是起晚了。

若在平日自然无妨,反正在公主府的内宅她最大。只是今天国公府那对新人要认亲戚和敬茶,她这个堂弟媳理应早早过去。

三喜听到动静过来侍候,说是郡王吩咐过无论何事都不许吵她。

“郡王还说了,国公府那边的事,你若不想理会,那便不用过去了。若是有人问起,你只说是他不同意便是。”

温御确实不看重国公府,叶娉心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梳妆之时,三喜神神秘秘地禀报国公府昨夜发生的事。听说新房前半夜没有动静,后半夜连要了三回水。

这个连字用得妙,难道说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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