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该怎么办?”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锦恭人也不忍心。她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暂时哪都不要去,等我去探探郡王妃的口风再说。”

“恭人,郡王妃不会迁怒于您吗?”云淡问。

锦恭人摇头,“不知。你们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郡王妃会如何,而是郡王会如何。”

风清摇摇欲坠,她又想起了郡王说的那句话。

外面都传郡王最擅长刑讯犯人,最为残忍的手段就是剥皮抽筋。她不要死,更不要被剥了皮丢出公主府。

“恭人,救我!”

锦恭人看着她,又是一声叹息。

……

叶娉何等心眼活,早在温御对风清说出那句话时,她就猜到风清今日所穿衣服的颜色犯了忌讳。温御没有白月光,所以那颜色犯忌讳的人只能是已故的安和长公主。

她什么也没问,出门交待完之后笑吟吟地回屋。

男人愿意自扫桃花,女人何不乐得识趣。

一对上温御的目光,她有些笑不出来。

这男人也太吓人了。

“郡王渴吗?”

温御闻言,散了寒气。

他方才确实动了杀心,一个低贱的下人也敢借着母亲的名头接近自己,简直是找死!

叶娉没听到他的回答,笑容略僵。她瞅了瞅那些没数完的铜钱,四箱铜钱数出来的一箱不到,余下的还有三箱之多。

“谢谢郡王准备的铜钱,可算是解了我的闷。”

温御看着她,不置可否。这小姑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方才交待下人的那些话,自己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回话,叶娉疑心又起。

所以这些铜钱并非温御专门准备的,那他堂堂一个郡王在床底下放几箱铜钱做什么,难道是辟邪?

辟邪也用不了这么多铜钱吧?

可能活了两世的老男人,多少会有些怪癖。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好奇害死猫,她还是少打听为妙。

那堆铜钱就在眼前,她自然而然地抓了一把在手里,将将拿好线绳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声财迷。

她正准备撂开时,温御已经过来。

骨节分明的大手抓起铜钱,一个个串在线绳上,动作看上去并不生疏。明明是市侩琐碎的事,在他做来竟是分外的优雅。

这样的他,有别于任何时候的他。他是高贵的、冷漠的、残忍的,或是如饿狼吞食一般凶狠的。

但此时的他,莫名有些可爱。

是的。

可爱。

叶娉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煞神般的男子,尤其是这个人刚刚还在威胁人说要剥了别人的皮。

眼前的人玉质金相,风华无双,貌美冷淡而不真实,恰如那高高挂起的画卷,好看是好看就是假。不知何时画卷中的美景开始变得生动鲜活,乍然间跃然眼前。这样的美实在是冲击过大,所到之处尽是沉沦,让人无法自拔。

某种说不来的情绪在她胸间涌动,像是越过凛冬后深埋地下的小草钻出冰层时的震动,又像是秋雨过后那绵绵的怅然。

心跳一声快过一声,像是要冲出来一般。她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心口,内心告诫自己:人都是你的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不仅人是她的,钱也是她的。

所以她才是人生赢家。

为怕自己在脑补中太过膨胀,她赶紧转移话题。“这几个月的账我都看了,我们东院所有的肉菜一直以来全是从外面采买的吗?”

温御手上的动作不停,“嗯”了一声。

叶娉又问:“我看西院很多东西都是庄子上送来的,羊啊鸡的还有兔子之类的都不需要另外从外面买。”

温御看她一眼,道:“以前东院也是,后来京外的两处庄子成了你的嫁妆。”

所以他们之所以要在外面采买,是因为这男人手里没了庄子。

叶娉笑得谄媚,她其实猜到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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