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能否为我解惑?”

一听是这事,温老夫人眉头舒展。不以为然的同时,又生出不易察觉的骄傲。他们温家的媳妇,哪怕是出身不高,也有过人之处。

叶娉心下一动,“解惑不敢,但可代为传话。”

“多谢郡王妃。”

沈翎行礼,道:“书中有云,偏南之地有一河,泛时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可若设堤固坝,则断水竭河,下游田地无水灌溉,收成难保。恰如古人所云忠孝难两全,若执意两全,该当如何?”

这问的哪里是修堤防洪一事,分明问的是他和温如沁的事。

叶娉想了想,回答他。“水利大事,我不敢妄言。不过也知一昧堵截,并非万全之策。堵疏相结合,有的放矢方为上策。在我看来,忠孝并不冲突,他们不是对立而生,为何不能两全?”

“能两全吗?”

“虽不易做到,但并非不可为。”

“郡王妃果然大才,受教。”

与沈翎同行的几人皆是京中世家公子,他们对叶娉早有耳闻。方才沈翎不耻下问时,他们之中还有人隐隐生出几分轻视。然而当听完叶娉说的话之后,竟是一个个敛了所有的杂绪。

这位郡王妃能大闹玉清书院,果然有几分见识。

温老夫人自视清高,哪怕她之前对叶娉有种种看不起,在听到叶娉说的这番话后,不自觉多看了这个孙媳两眼。

这个叶氏,倒是有些可取之处。

温如沁感激地望着叶娉,她又不傻,哪里听不出来沈世子问的到底是什么。她自然也知道,二嫂从来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虽不易做到,但并非不可为。

她眼中蒙着一层水气,竟是觉得哪怕是没有好姻缘,能有二嫂相伴,这一生似乎也没什么遗憾。

沈翎避着人,深深看了她一眼。

郡王妃说得对,忠孝不是对立,为何不能两全?

……

酒楼外,人来人往。

叶娉指着那一排的楼阁,无比豪气地道:“祖母,从今日开始,谁赢谁请客,我们的目标是吃遍全京城所有的酒楼!”

温老夫人先是一愣,心中亦是振奋。

这样的话碍于身份,哪个大家闺秀也不敢说。若换成以前,她必定是要训斥的。可是如今听来,莫名觉得痛快。

“那你们可要破费了,我下次不会再让着你。”

叶娉拍着心口,作怕怕状。

温老夫人被她逗笑,笑了两声之后又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收敛。这一松一驰之间,自有心态变化在其中。

三人在前面走,马车在后面跟着。谁也没有提回去的事,不约而同地选择忽略,沿路走着看着。

温老夫人应是许多没有出来逛街,看什么都新奇。

叶娉见她盯着卖糖葫芦的看了好几眼,立马心领神会。心知这老太太是想吃了,又不好意思张口。

老人如小孩子,是要哄的。

糖葫芦三文钱一串,叶娉要了三串。

忽然她眼角余光瞄到一个人,那是一个男子,近三十的模样,生得不丑也不俊,落在人群也不打眼。她之所以会注意到此人,只因此人眉尾长着一颗硕大的痦子,极为醒目。

行人如织,来往的有京城百姓还有外地的商贾。连绵不断的马车穿流而过,谁也不会注意到那人鼓鼓的怀里藏了什么东西。

叶娉却是看到了,是一团白色的东西,似猫又似兔。

那人状似被行人左冲右挤,不知不觉朝这边靠近。趁着叶娉付钱时,那人加快脚步冲了过来,同时将怀里的东西扔出。

说时迟那时快,叶娉一个错身,人已在卖糖葫芦的人身后。

白猫从叶娉身边飞过去,恰好一辆马车停靠路边。一华服少女从马车下来,一脚踩在刚落地的白猫身上。

“啊!”

“那是一只白猫!”

“她踩死了一只白猫!”

众人惊呼时,叶娉已经到了温老夫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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