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她。”

“就是你打的!”叶娉悲怆道:“郡王爷,他说他有举人功名在身,便能肆意在他人门前贬骂小女。他骂了小女还不够,竟然还动手打了小女的妹妹。他一言一行狂妄卑劣,居然还敢在您面前颠倒黑白,简直是目无王法!”

“到底是谁颠倒黑白!”梁夫子气极,他有没有打人,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你一个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老爷,学得那市井妇人乱嚼舌根的癖好,未经证实便四处败坏他人的名声,对得起你自己的夫子身份吗?你当知名声之重,尤其是对女子而言堪比性命。你这般行事,无异于杀人诛心,你还敢说别人诬陷你?”

梁夫子两眼发黑,他想到了胡夫子的下场。

他不能退缩!

“温大人,小女要告这位梁夫子!”叶娉忽地来了一句,所有人全看了过来。

她挺直着背,小脸悲愤。

“小女要告梁夫子诬蔑小女的名声,他说小女不知廉耻且凶悍,此乃杀人诛心的诬蔑!郭夫子和常大公子皆可为小女作证。”

梁夫子说过这样的话,郭夫子和常慎行都为她作了证。

“郡王爷,小生不服!此女确实不知廉耻且凶悍,何来诬蔑一说?”梁夫子急了,这话是他说的,但他没有说错。

“敢问梁夫子,何为不知廉耻?小女承认心悦郡王爷,也曾大胆当众表明过心迹,请问郭夫子这与节操何干?心悦一人而坦诚相待,当真是羞耻之事吗?世间万物,人皆各有所爱。有人喜花有人爱竹,有人喜美景有人爱书籍。人间有大爱,小女不过是喜欢一人而已,如何能称之为不知廉耻?若人人都似梁夫子这般迂腐,那么我们生而为人当斩断七情六欲,男入寺庙女入庵堂,无情无欲六根清净!”

当日叶娉上玉清书院讨说法时,梁夫子恰好不在。他也是后来听别的夫子转述当日之情形,也将叶娉所说之话逐一记下,研究过攻破之法。

叶娉那日说的是男女之情,今日又上升到一个高度,变成人间真情。梁夫子先前研究过的攻破之法全无用处,憋得一张脸通红。

“至于小女的凶悍之名,更是不知所谓。那日王家四公子当街欲欺辱小女,小女不过是反击而已,竟被人传成这般。梁夫子也是读过书的人,没想到如此欺软怕硬,不敢说王家子孙无用,反倒贬低一个弱女子。依梁夫子所言,是否被人侵犯都不应该反抗?人如此,国是否也如此!他日敌国来犯,如梁夫子这等读书之人是否觉得我们盛朝不应该御敌,而是任人践踏任人鱼肉不成!”

常慎言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叶家大姑娘当真敢讲。

梁夫子心口堵得难受,心却跳得厉害。他知道他已经无法反驳这个女子,他想不明白一个女子为什么这么厉害。

巧舌如簧,字字暗藏杀气。

这真的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吗?

“温郡王,小女要说的都说完了。若郡王爷断定小女是不知廉耻且凶悍之人,小女愿意受到责罚!”

叶娉说这话的时候,是抱着豁出去的态度。

这位温郡王说好的只要她不闹出人命官司,他一律视而不见。如今他出尔反尔,她也是没有办法。她现在赌的是他的职业操守,一个深谙律法之人,若是不能秉公办案,那么她无话可说,只能自认倒霉。

“郡王爷,此女痴缠于你…”

“梁夫子,个人私事与案情无关,你当郡王是那等公私不分之人吗?”郭夫子说。

叶娉心下感激,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温御还是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依然没有什么起伏和温度,他睨着梁夫子,道:“若你并无证据证明叶氏确实不知廉耻且凶悍,则诬蔑之罪属实。”

这个叶氏,指的是叶娉。

梁夫子全身冰凉,抖个不停。

他不能担下这个名声!

“郡王爷,小生也是听别人说的…”

“人云亦云,以讹传讹,亏你还是一个夫子!”这话是常慎言说的。常慎言不喜叶娉不假,但他是个正真之人,从来都是就事论事。

梁夫子不甘,继续喊道:“郡王爷,此女痴缠您,您真不生气吗?您是何等身份,她又是什么出身,她这般行径,难道不是不知廉耻吗?”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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