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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来到他面前,就问:“请问你认不认识刘存义?”

那黑小伙一愣,陌生而警惕的眼神,看向三叔,因为我三叔已经易容化妆过,所以他并没有认出我三叔就是原先那个“王元”。

他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

三叔却呵呵一笑,说:“你认识的,我打探过消息,这边的街坊邻里都说你是我老同的五金店里面的学徒。”

又说:“小伙子你别紧张,我来找我老同,并不为别的,就为了给他还债而已,以前我借了他五千块钱,现在我发达了,是时候还钱给他了。”

“可是我来到这边,却发现存义五金店变成了威仔五金店,老板也换了,你能告诉我刘存义去了哪里吗?”

说着这话,三叔递了一根中华给那黑小伙。

黑小伙拿过烟,嗅了嗅,不由叹了一声,“靓货啊。”

然后拿出火柴,将烟点着,抽了一口,说:“你说你是义哥的老同,那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

三叔就呵呵一笑,说:“本来我们小学的时候有个合影的,但是那张照片我没带来,要说证据,我还就真没有,不过我记得他的几件小事情,我那老同小学的时候,就是个牛王头【孩子王的意思】,别看他个子小,但是班里很多人都被他欺负过,还有就是,他以前还暗恋过一个小女生,那女生名字好像叫刘兰兰,是不是刘兰兰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就是有个兰字的,这件事他只对我说过,没对其他人说,你可能都不知道。”

“另外,其实我也算是鱼湾这边的人,我老家是刘屋角的,不过我读五年级的时候,就和家人一起搬去广州了,后来回来过几次,和刘存义聊过,在我做生意赔本的那段时间,是刘存义借钱给我度过难关的,所以我很感谢他,现在赚了点钱,就想着立即来给他还钱。”

那黑小伙,听着我三叔说得有板有眼的,半信半疑,不置可否。

三叔就赌他对刘存义不是很了解,这才敢如此吹水。

因为这黑小伙和刘存义,年龄上至少相差十岁,所以三叔就断定他肯定不知道刘存义小学时候是怎样的,三叔怎么吹都可以,只要吹得有板有眼,就由不得他不相信。

再说了,三叔这是来还钱的,而不是来讨债的,这也让他降低了警惕性。

最后那黑小伙选择了相信我三叔,说道:

“本来我不该告诉任何人的,不过看在你是义哥的老同的份上,我还是告诉你实情吧。”

“他现在在英德人民医院,你要找他就去那边找。”

“我最好别对别人说是我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三叔嘴角微微一翘,呵呵笑道:“那多谢你了,小伙子。”

然后塞了黑小伙一百块钱,说:“我问了这么多人,就你肯告诉我实情,你肯定是我老同的好朋友,够义气,你叫什么名字?”

那黑小伙说:“你叫我刘黑子就行,大家都这么叫我。”

三叔就说:“黑子老弟,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英德,咱们一起去探望我老同?”

刘黑子却连忙摆手,说:“不行,我要是去了,绝对会被超哥打死,你赶紧走吧,不然超哥的人发现我走漏了消息,会弄死我的。”

三叔便说:“那行,那我走了,多谢你了!再见!”

于是便转身离开。

第二天,三叔便和谢碉,以及他那四个得力助手,一起去往英德。

那时候从鱼湾去往英德市区的路还很不好走,需要穿过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那公路就缠绕着噶斯特地貌的石山之上,一边是高山,另一边就是悬崖,非常凶险。

而且路程很颠簸,兜兜转转,很遥远。

所以他们就打算走水路。

那时候鱼湾去英德,还可以坐电船顺着河流过去,不过需要先去到狮子头,然后再从狮子头坐船去英德南湖港口。

现在公路修得比较好,河里也多了很多水坝,水路早就不通了,估计就算是很多本地的年轻人,也不知道还可以走水路去英德。

从鱼湾去狮子头,骑自行车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事情,开面包车的话,半个小时就能抵达。

谢碉开着面包车来到狮子头,在附近找了一户人家,将车放在他家里,给了他一百块钱保管费,让他看管车辆,那家人收了钱,满脸美滋滋,鸡啄米点头,说一定会保管好车辆,还热情地杀了个大公鸡招待他们。

三叔他们在这边吃了餐饭,然后便坐船去往英德,当天下午,就抵达了英德市区,然后直奔英德人民医院。

来到这边,他们谎称是刘存义的家属和朋友,向护士打听刘存义的情况。

护士听了,立即就说道:

“你们总算是来了,再不来他就要被送走了,他的医药费都还没交呢!”

“你们赶紧去交一下医药费吧,然后我们再给他做手术。已经拖了一个星期了,不能再拖了,再拖他的脚肯定会坏死。”

三叔和谢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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