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说话:“明年开春的时候大阿哥就得成亲了。”

云佩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就随口跟了一句话:“这是好事啊,大阿哥是小一辈里头一个成亲的,说不定等过两年您就能抱上皇孙了。”

这倒确实是件好事,康熙舒展了眉头:“他这年纪也差不多了,等办完了他的,就得办老三、老四的了。”

云佩疑惑:“太子呢?”

康熙想了想,说:“他不着急。”多的,他就不肯说了。

云佩也就不好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才说:“朕想让索额图官复原位。”

云佩给他通头的手一顿,如果他是别的时候提起这件事情,云佩不会多想什么,这会儿说起,她就知道又是那所谓的平衡之道了。

果然,康熙接着说:“这两年也够索额图反省自个儿了,太子身边还缺人手,没了他不行,而且这两年朝堂上明珠越发嚣张起来了,结党朋私,从前有索额图限制他,他不敢太过分,这两年没有了索额图,他打压异己、党同伐异,做了不少事情,朕一直忍着他。”

云佩很想问一问为什么你现在忽然不打算忍了,然而这实在打他的脸,她默默把那句话给咽下去了。

他说得再多,不就是因为大阿哥马上要成亲了么?而科尔坤算得上是颇有实力的人,于胤禔来说是很大一个助力,另外,科尔坤如今和明珠打得火热,俩人好的就跟要穿一条裤子似的。

眼瞅着以明珠为首的那些勋贵大臣要靠向大阿哥,他心里头不着急才怪。

他们两个在外头说话,云秀就在里头看资料,看着看着,忽然往外头看了一眼,却没像以往一样看到庆复,她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不太对劲——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隐隐期待起经常在宫里头看见庆复了呢?

上一次他们两个见面还是前两年南巡的时候了,庆复从那一场没头没脑的告白之后就不见了人影,整个人和在宫里头蒸发了一样,也没托人给她带消息。

云秀都要觉得他是不是故意和她说了那些话然后躲起来了,然而她又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当时拒绝的话伤到他了?

她不知道。

和从前一样,她扶着窗往外头看了一眼。以往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庆复在外头笔直站着,他从前是御前侍卫,皇帝走哪他跟到哪儿,每回康熙来的时候就是他们两个碰面的时候。也不是每一次他们两个都会说话,有时候云秀自己忙,有时候是不适合在一起说话,不过两个人会远远地互相看一眼。

习惯真是叫人害怕,那么多年过去了,她都习惯往外头看的时候能看到庆复了,如今猛不丁地看不见了,竟然还略微有一点想念。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到了,连忙低下头继续去看手里的资料,那些乱七八糟的拉丁文字母挤进她的眼睛里,过了一会儿她就平静下来了。

这一天是胤禛定好的要请几个同住在乾东五所的兄弟们一块儿赴宴的日子。

明面上是乔迁宴,其实也有替大阿哥庆祝脱离单身的意思,毕竟是兄弟里头一个成亲的人。其实其余的人都还是小孩子,根本不理解什么叫娶福晋,只是看着宫里头那么重视,觉得是喜事。

当天的菜单是云秀定下来的。

那会儿已经是腊月里了,天气冷得很,又有好几个小豆丁,从老大到老十,这几个会说话会走路的都被请过去了,剩下的胤禌、胤裪和胤祥三个人年纪还太小,也只会添乱,干脆没请他们。

几个小阿哥都不能吃太刺激性的食物,云秀想了想,最后还是定下来了正常的宴席规格,就是宫里头常用的那一些,只在小桌上添了一个小火锅。

考虑到这些阿哥里头有年纪特别小的,要是把小火锅放在他们身边,恐怕会出什么危险,云秀特意叫人在边上弄的,也有专门的宫人看着,阿哥们只负责点自己喜欢吃什么就行了。

宴席当天胤禛特意换了一身才做的衣裳,他非要觉得自己已经算个大孩子了,不肯穿戴云秀云佩替他准备的那些毛茸茸的衣裳和帽子,倒是胤祚,他向来没什么包袱,穿什么都无所谓,出门的这一天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远远看上去像个圆球。

胤禛一边搓手一边吐槽弟弟:“你这也穿得太多了,得站了两个哥哥的位置,穿这么多,等会坐不下去怎么办?”

胤祚揣着手手,声音闷在毛球里:“这有什么的?等我热了再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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