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啊?

她坐在马车里等着看后续。

官兵来的特别快,看补服应该是九门提督的人,这个部门康熙十三年的时候才设立,这会儿已经是京城最高级别的治安机构了。

云秀作为事件参与人被请进了衙门。

因为她带的侍卫的缘故,那些人很是客气。

三方都在堂下,审案的人听完前因后果,问起了戴松:“你阿玛写了借条,自然该借,为何又不借了呢?”

戴松气愤:“您没听清吗,那张借条是被迫写下的,却被陈设反复拿来用来勒索钱财,昨儿小民以为是阿玛写下的正经欠条,已经给了三千两了,今儿他又来。”

那位大人又问:“既然欠条已经销毁,那又为什么还会留在陈设手中呢?”

“是他偷走的!”戴松说,“小民本打算等阿玛回来以后和他核对这份欠条的。”

大人又问陈设:“他说你偷盗欠条,是否属实。”

云秀坐在里头听着他审案子,本来以为陈设不会承认,结果他竟然迅速承认了:“是,小民昨夜里潜入戴家偷取了借条,今天又去向他们索取。”

坐在上头的大人大约是觉得有一点无语,语塞了一瞬间以后问:“那你现在在无理取闹什么?”

陈设说:“小民是故意的!”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上头坐着的人,说:“小民起初确实起了贪心,想要贪这三千两银子,所以去偷了借条,结果却在戴家的书房里头找到这张书信,上头是火器营戴梓和南洋人的通信,您看了内容就知道,戴梓这是通敌叛国。”

云秀终于弄明白了,借条是曾经陈红勋想要勒索戴梓,但是到这个时候才拿出来,是因为南怀仁想要诬陷戴梓和南洋勾结。

一个精通武器制造的人和外国勾结,这对于皇帝来说是大忌。

而且如果不出云秀预料的话,那张纸上的笔迹应该和戴梓的笔迹一模一样,南洋文也是真正的南洋文——谁能知道陈红勋和南怀仁会有勾结呢?明面上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南怀仁也将自己的形象掩饰得很好,除了云秀,别人都不知道南怀仁嫉妒戴梓。

是,他们两个是曾经有过冲天炮的摩擦,但是从那过后南怀仁再也没和戴梓有过交集,一个专注天文,一个专注火器,双方没有交集,自然不能轻易断定是南怀仁要害戴梓,而更倾向于是陈设真的无意间发现了戴梓的通敌信件。

比如现在坐在上面审案的大人,他知道南怀仁和戴梓的过往,但是这份信件和南怀仁并没有半分关系,他和戴梓又没什么交情,在核对过笔记一致以后,先入为主的认为戴梓就是在和南洋勾结,立刻就要叫人去拿戴梓过来审案。

云秀不得不站出来了:“大人,这事儿有疑点。”

审案的人看她是个女子,就问她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衙门里头的人根本没来得及和他说云秀的身份。

不必云秀自己开口,姜潮就上前一步:“这是乐安县主,旁边的是四阿哥、六阿哥和八阿哥。”

审案的人一听,刷一下就站起来了:“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县主和阿哥们在这里,有失远迎。”

陈设懵了一瞬间,他只是按照阿玛的吩咐做事,根本不知道会掺和进皇亲国戚的事情里来啊!

云秀说:“不必多礼,这个案子还是有一些疑点的,还望大人明察,首先,戴梓其人到底通不通晓南洋文?其次,据我所知,戴大人常年在火器营,就算有什么重要书信,难道不是带在身边最为保险?反而放在家中,随便一个小贼就能摸的进去?其次,您通晓南洋文吗?知道这信里头写了什么吗?”

那位大人沉思了一下,说:“是有疑点,可如今也得请戴大人过来才能继续审案。”之前他还说的是拿,如今已经变成请了。

云秀微微一笑:“对了,大人,如今紫禁城里头通晓洋文的只有西方来的传教士,其中又以南怀仁南大人的翻译能力是最好的,能够当皇上老师的程度,您不如请他过来——戴梓戴大人最近发明了连珠火铳,于江山社稷都算是功臣,这样的功臣要是被污蔑和南洋勾结可不是小事情,还是小心为妙。”

那位大人想了想,说:“这事儿事关重大,我得去请示上头的大人。”如今九门提督初设,是由兵部侍郎兼任的,如今他的顶头上司不是别人,是李光地。

云秀不知道自己发明水泥的折子还是李光地帮自己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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