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比旁人大得多。

更何况还有三百多人,而且甘肃当地是有两个窑口的,一个安口窑,专烧黑陶与白陶,一个兰州窑,《兰州志》里头写“煤炭山洞在州南四十里,其洞数十,皆产煤,州民赖之。”也是烧黑瓷的。

云秀还特意提了不要工钱的要求——奏本里头还在跟自己哭穷呢!她也不想想,从哪里给她弄来那么多不吃不喝只知道干活的人?天牢里的死囚都没这么能耐。

云佩看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就说:“这不是正好么?庆复大人捉了那些人,甘肃巡抚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敢射杀军队的,大多都是亡命之徒,与其让他们呆在死牢里白吃饭,还不如把他们弄去干活呢。”

如今的死牢也不是立马处死人的,而是先攒上一批,除了那种实在罪大恶极,需要被拉出来杀鸡儆猴的,大部分都是呆在牢里头然后等时间到了才一批一批地进行“处理”。

天牢里头吃的东西不多不好,但也是一笔支出。

目前没钱并且抠门的康熙沉思了一下:“也对,就这么办吧,让云秀去……”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云佩哀怨的表情,说到嘴边的话就拐了个弯:“让云秀去甘肃也太远了,盛京还好些,就在咱们隔壁,甘肃和背景中间还隔着山西、陕西和小半个宁夏……她一个姑娘家,还是算了,叫庆复直接押着人到京城,剩下的东西都在京城弄吧。”

云佩心里松了口气。

甘肃那一块儿离青海和蒙古近,这几年边界都不和平,她还真不放心云秀跑那么远。

康熙看她放松下来,忍不住就说:“我看你并不想叫你妹妹留在宫里,可她在外头折腾,你也从不拦着?”

云佩就说:“养妹妹就和养小孩儿似的,她虽然年纪大了,可还和胤祚、胤禛的性子差不多,贪玩又好奇,一味地拘束着她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反倒让她失了天性。”

康熙若有所思:“可任由她这么长大,性子歪了可怎么办?”

“您看嫔妾的妹妹,她性子歪了么?”

康熙说没有,紧跟着,他就叹气:“许久之前,朕和你提起过,索额图他们想让太子出阁读书,朕拒绝了,总想着他年纪还小,该再拘一拘他的性子,如今细想,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事关太子,云佩不肯多说什么话,免得回头在康熙心里落下什么不好的印记,只说:“皇上心里想必有决断了吧?”

康熙应了一声:“朕准备叫人修缮文华殿,日后太子就在那边读书。”

云佩低着头。

他对太子确实算得上尽心尽力,相当宠爱,可这一份宠爱太过高调了,过刚易折,就像是要把太子架在火上烤一样。

他今年不过二十七岁,太子已经七岁了,等到十年、二十年以后,他还健在,太子羽翼也会渐渐丰满。他把太子抬得太高了,朝廷中的那些人怎么可能不眼馋?

前段时间他才抱怨说朝廷上的那些人借着给索额图贺生辰的名义结党,太子的年纪越大,他们的心思也就越活络。毕竟从皇上这里入手,他们能得到提拔的机会不大,但是太子就不一样了,太子如今只是孩子,以后迟早会登基,他们也能得一个从龙之功。

皇上不知道他们这种心理吗?

他知道的。他八岁登基,在当时的时候,索尼也在他身上下过注,他自然明白。可是他在纵容。他心里头喜欢太子,也笃定了他会继承自己的衣钵,所以把太子捧得高高的,他无所谓也极度自信地觉得自己能够掌控太子。

云佩心里头忽然觉得闷闷的。

她如今在后宫里头挣扎着,看似风光无限,其实里头细品都是叫人说不清的东西,难道以后她的孩子们也要这样勾心斗角吗?

云秀再见到庆复的时候,她正在泥地里指挥庄子上头的人挖粘土,她也不好意思在旁边光看着不干活,所以自己也会帮着搬一搬东西什么的,结果就是弄得自己身上一堆的泥。

庆复就站在路边上:“云秀!”

突然之间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云秀还惊讶了一下,等看清楚是庆复,整个人都吓了一跳:“不是说要两三年才回来吗?”这才两三个月吧……

她看了看脏兮兮的自己,不好意思就这样站着跟他说话,准备回去收拾一下自己。

庆复朝她伸手,把她从泥地里拉了出来:“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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