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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雁,宁宁”他激动起来,却不敢出声,唇语喃喃。

从前有多潇洒俊美,此刻就有多狼狈不堪。

十几年,沈雁被他囚困在身边不得离开,每天都想着逃离这个男人。

只是如今,她看着他坐在囚车里,再也不可能似从前那般将她困住时,莫名落下了眼泪。

看着她倏然落泪,囚车里的林序心口便是一阵急痛。

终究是他错了。

当年,他在一次年少游学时遇见了沈雁。

他不在乎什么世族庶族,他只记得那时候的沈雁,一只妙笔作画,画进了他心里,自那时起,他发誓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人,只娶她一人为妻。

可父亲鄙夷他带回来的庶族女,告诉他要么迎娶谭大小姐,舍弃沈雁,要么就脱离林家,做个没有高贵姓氏的庶族。

这般地狱一样的抉择下,他迷失了。

这一迷失,就是近二十年

若那时候,他能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弃了自己林氏继承人的身份,就那么和雁雁远走高飞,该多好啊!

可惜,一切都不会重来了。

他害了雁雁,也耽误了谭朝丽,他按照父亲的话,做了父亲的刽子手,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

他知道自己活该,死有余辜,只是狼狈丑陋的样子,再不想被雁雁和女儿看到。

他最后看了一眼人群里的母女,转过了身去。

但下一息,他却听到了吵闹的人群里,那个他困了一辈子的女子微哑的声音。

“林序,认罪伏法,也算正途。”

眼泪忽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林序没回头,应了她。

“好!”

压着林氏父子的囚车吱吱呀呀地远去了。

沈雁擦掉了不住滚落下来的泪水,转头看到了女儿。

小姑娘对这个生父的感情很寡淡又很复杂,只是随着这一切的结束,都不再重要了。

沈雁想让女儿姓项,做干干净净的项家人。

只是当她看到一旁目光不住落在女儿身上的少年时,也想起了女儿之前常将少年挂在嘴边,又在某天之后突然闭口不提了。

沈雁有了些旁的想法。

她叫了项宜。

“您有什么话要同我讲吗?”项宜问她。

沈雁目光落在女儿身上。

“宜珍,我想以后,宁宁能大大方方地恢复自己的身份了,她和别人都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一个人的女儿,就让她跟我姓沈吧。”

沈宁。

项宜在沈雁的眼中隐约读懂了什么,她立时点了头。

“好,沈宁当真是个极好听的名字!”

囚车押着的还有程骆等在这场祸乱之中居于要位的人。

而更多四大家族的攀附之人,一样欲借此为自身谋得私利的那些人,亦被清理殆尽,满街上都是官差,捉拿昔日在朝廷身居高位却谋害百姓的罪臣。

这些人被押走,而似项直渊这等在那些年月被他们联手迫害的官员,平反重获清白之日,近在眼前。

项宜心头起了一阵又一阵波涛。

父亲在天有灵,一定看到了吧!

一行人继续向城外去,还见到了谭朝宣的宅邸亦被官差围住,他在门前连道自己没有与四大家族合谋。

他说自己姓谭,是清崡谭氏的人,却被官差无情嘲笑。

“恐怕谭侍郎还不晓得,你已经被宗族除名,可不是清崡谭氏的人了!”

话音一落,谭朝宣便摇摇欲坠的被官差押走了。

谭朝宣被除名了,能在这等关头直接将他除出宗族的,只有宗子谭廷了。

项宜想到了那位大爷,就见正吉竟然一路找了过来,见了她匆忙跑上前来。

“夫人!夫人!小的终于找到夫人了!”

“正吉?”项宜见到他便不由地问,“大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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