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郊就敢动手。

好在在此之前,谭廷恰传信东宫,说起有人蓄意破坏堤坝,妄图令洪水泛滥不停。太子出宫时便加强了防卫,只是仍旧被刺受伤。

伤势算不得重,但那些人既然连太子都敢刺杀,那么太子彼时若是现身,必然会被他们后手顶上。

皇上昏迷,宫中还不晓得是谁把控,若是这般回宫,反倒如同入瓮一般。

太子干脆留在皇室密院养伤,传信镇守边关的国舅定国公,以找寻太子下落为由领兵回京。

林阁老虽多番阻挠,但他控制得了京城,控得了世家,甚至朝堂多数文官,却制不住贵勋武官。

忠庆伯府杨家与定国公府相交甚密,此番亦秘密调动京畿防卫。

只等定国公人马到来,立时就能反攻京城,拿下林阁老等人。

谭廷在此之前就接到太子密令,让他想尽办法压下造反军与林阁老指派的朝廷兵之间门的一战,免得激起民愤,如了四大家族的意愿,令朝廷与庶民对立。

他那时便晓得,太子只是一时陷入困境,已备后招。

如今看来,以林阁老为首的四大家族的阴谋,全然不能得逞了。

他跟着顾衍盛进了别院,太子只受了轻伤,见到谭廷来了,还亲自上前扶了谭廷起身。

“多亏谭卿提醒于孤,不然孤命休矣。”

谭廷不敢居功,问起太子伤势,见太子果然并无大碍,彻底放下了心来。

太子随即招了身边众臣议事。

四大家族的罪行已经坐实,只是他们从何时就有了这般算计,倒是让人说不清了。

他们要力压庶族,集聚自身世家力量,暗暗把控朝政,甚至隐隐有架空皇室之意,凡是要为庶族寒门说话的人,皆被他们视为障碍,项直渊也好,谭朝宽也罢,只怕都是这些人的眼中钉。

众人说起四大家族之野心,都有些唏嘘。

倒是太子在此时,想起什么问了顾衍盛一句。

“顾大伴醒了吗?”

谭廷听着一愣。

能被太子称呼大伴的,也只有太子年幼的时候,就在东宫照顾过太子殿下的大太监顾先英了。

看来他没有在京的这段时间门,顾衍盛将他伯父顾先英救了出来!

果然顾衍盛应了一句,“伯父今早已有苏醒之兆,只是不知眼下如何了?”

不想这话没说完,就有太监来传话,倒是顾先英醒了,听闻太子殿下在此,请见太子殿下。

太子立时道,“快快有请!”

都闻大太监顾先英相貌出众,风度不逊文人墨客,便是从其侄儿顾衍盛身上,也能看出一二来。

可如今走上前来的人,佝偻着身子,脚下发颤,形同枯槁。

太子看了都止不住沉了声。

“程骆竟折磨大伴至此,真是该杀!”

扶在一旁的顾衍盛亦红了眼睛。倒是顾先英还算平和。

他跪下身来,请太子不要生气坏了身子。

太子急忙将他扶起,问了他。

“程骆的事,林阁老的事,还有四大家族的事情,大伴应该都知道吧。”

这些事情,没有人比顾先英更加清楚,甚至四大家族这些年如何谋害了众人,他都一清二楚。

顾先英缓缓点头,嘶哑的嗓音慢慢说起了当年的事。

那时候,林阁老才刚刚进入内阁。

但他入了内阁第一件事,便是暗中调走了不少寒门出身的官员。

在之后,更是逐渐操控吏部,操控内阁,将世家官员提到紧要位置,而不断压下那些有才能有主张又肯为寒门庶族做主的官。

项直渊便是其中之一。

以项直渊的才华,早该身居高位,却一直在维平府知府这样的位置上打转。好不容易升任京官,不过一年的工夫,就被找了错处,贬到了京外。

不过恰就在这一年,大太监顾先英与项直渊因同乡之谊结识,两人虽身份有别,可却都是穷苦出身,细细论起朝中事,这才发现了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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