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男人早已没了影。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还有些疲乏之感,但衣架上空了一半的衣裳,才想起那位大爷走了。

春笋过来伺候她,拿了件立领的纱衫过来。

这两日热了起来,这个时节穿立领多少闷了些,她摆了手,“换件交领的来。”

但春笋略为难了一下。

“夫人,是爷吩咐让您穿立领的。”

“嗯?”项宜一怔,见春笋的目光往自己脖颈上落了落。

她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铜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当着春笋的面,项宜脸都有些热了,连忙将这立领穿了,好歹遮掩一些。

这位大爷走了,山庄里才总算恢复了清静。

项宁还是有些想出门转转,同她道,“山上风一定凉爽,姐姐何不趁着清晨时候,去山上吹吹风?”

往山上走,便要路过那“张富商”家了,项宜不敢冒这个风险,只能让人在井里镇两个凉瓜,给妹妹消暑。

谭廷休沐过来的这两日,那张富商的山庄里都没有动静。

她在接了那家送过来的江南点心之后,也让人上门道谢了,还说那家的江南点心十分合她的口,想要讨教一二,但只是被管事娘子的客套话打发了回来,没有另外的声音了。

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让人继续盯着那位太太的山庄。

京城。

谭廷连回家都没来得及,直接去了衙门,还是晚了两刻钟。

好在几位通政司的老大人对于他年轻人的作为,都捋着胡子笑眯眯表示理解。

谭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当天着意多做了不少事情。

通政司有收集民意上达天听的责任,谭廷刚走马上任,恰安排在此处。

他看到有下面的官员递上来的公文中,对于江西舞弊案和今岁春闱的事情,还有些异议。

江西舞弊案是太子亲自大力惩治的,今岁春闱也算提了寒门书生的比例,只不过还有不少人不这样认为。

谭廷晚间下了衙,就将中了进士之后、留在京城选官的何冠福和赵立请到了茶楼说话。

这两人是今次春闱的领头人,谭廷稍稍提起尚有异议的事情,两人便道。

“前两日就要来找谭大人的,可惜门房说您不在家。”

谭廷确实没在家,今日至今也没来得及回府一趟。

他清了一下嗓子,绕过这个话题,直接问是怎么回事。

赵立更加口齿伶俐一些,直接告诉谭廷,因着江西舞弊案和今岁的春闱两桩事靠得太近了,还有不少落了榜的考生认为,合该今次名额都给庶族寒门才是,不能朝廷罚了涉案的江西世族,却没有给寒门以优待和补偿。

似江西舞弊案那般的事情,何止一件两件,这些年寒门书生的科举,在世族官员的严控之下,步履维艰。

现今只是罚了他们根本不够,他们朝廷给要更多的补偿,以平息这多年受到的压迫与委屈。

谭廷听着,揉了一下太阳穴,问了一句。

“有这般想法的人多吗?可有闹出什么事来?”

何冠福告诉他,闹事倒是不至于,但是不少考生还都在京畿滞留,没有回乡,他们多聚集于寒门书院,而各地寒门书院之间相互书信联通,势必还有不少各地的寒门书生也生出这般想法。

赵立补了一句。

“说起来,寒门不是不信任朝廷,是不信任世族了。”

一样的,世族又能有多少善意,看待这些要与他们分庭抗礼的寒门庶族呢?

惩治恣意妄为的世族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缓和两族关系,才是长久之计。

谭廷又问了两人一些情况,揣着满腹心思回了家。

没两日,这件事情便被更多官员反应到了通政司。

谭廷以为不能当做看不见,于是与通政司的老大人们商议,呈到了御前。

皇上当天便叫了太子议了此事。

关于庶族的主张都是太子在尽心尽力,此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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