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惊喜地笑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

谭建眼角眉梢也都是笑意,拉了妻子的手同他们道,因着明日放榜,书院有不少学生和先生心思都在榜上,干脆放三日的假。

谭建说完,便道,“我和寓哥儿听说你们在红香寺,就直接过来了。”

项宜一听,眼皮跳了一下,转眼真就看到了刚刚走过来的弟弟。

他今日穿了一身竹青色长袍,少年的稚嫩感一日比一日消退,抽条出了高挺的男子身形,从人群里走上前来,似竹如松,周围路过的几个女子都多看了他好几眼。

他甫一出现,项宁便笑了起来,同他招了手。

“阿寓!”

项寓听见她的声音,眼眸亮了起来,目光定在她脸上,快步走了过来。

当着众人的面,项宜也不好说什么,反而是谭建发现了那两个杨家妻弟,还道甚是巧,要叫着一起去酒楼吃饭,颇有姐夫做派。

杨蓁捂着嘴偷笑,谭建还没察觉,只是项寓看见他们两人,愣了一下。

项宜几乎是亲眼看着弟弟脸色从方才的满是笑意,倏然落了下来,然后脸上平添了十分的戒备,甚至听闻谭建要叫了众人一道去酒楼吃饭,转身就问了宁宁一句。

“你脚还没好利索吧?若是累了,我先送你回去?”

项宜一颗心直往下沉。

没等项宁开口,她直接叫了项寓到了一旁。

“是不是你累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她这么一说,项寓就睁大了眼,嗓音地带着三分倔强的委屈。

“长姐又是怎么看出弟弟累了?”

项宜听见弟弟这般嗓音,心下也跟着酸了一下,但她还是深吸一气,重重地吐了出来,只跟项寓说了一句话。

“寓哥儿你要知道,宁宁姓项,是我们项家的女儿,我是她长姐,而你是她双生的弟弟。”

话音落地,整个红香寺都似静了下来一般。

寺中大殿里的菩萨,站在高高的莲台上,俯瞰着穿梭在他脚下的信男善女,眸光里含着悲悯。

项宜叫了怔怔定住的弟弟一声。

“我看你真的累了,先回家吧。”

项寓突然离开了,众人还奇怪了一下,项宜替他寻了借口,圆了过去。

他一走,项宁的情绪便也有些微不似方才了。

项宜只觉从前是自己疏忽,让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

她正思量着,以后就让项寓住在书院里,大沐休也无需来谭家,好歹将两人分割开来。

不想离开酒楼回家的时候,路过了之前给项宁夜盲的那位大夫的医馆。

大夫正站在门口休歇,见项宜他们马车停下连道正好。

项宜走过去请教,便听见那位老大夫同她道,他暗暗在京里问了些同行,听闻这京畿就有一个镇子,里面有好几户人家,都有天生的夜盲之症。

他道,“可巧那镇子附近有个杏林世家,因着住的近,对这种夜盲之症看得多,琢磨得深,虽不能治愈,但也能改善一二。夫人若是方便,最好能带姑娘亲自过去看看眼睛。”

项宜一听,心下一动。

这病症必然是一日两日治不好了,若是宁宁留在那里看上一年半载的病,恰好能同寓哥儿隔开了。

项宜暗暗觉得甚好。

但她又想到了父亲从前的嘱咐。

父亲的意思是,母亲的故人彼时完全不想将女儿留在身边,这才托给了怀了孕的母亲,干脆说是双生龙凤胎,将女儿就此留在项家。

宁宁的身份是极隐秘的事情,那位故人很担心女儿身份暴露,之后都没再联系过项家人,干脆算是断了联系。

项宜想不通这是为何,但是按照老大夫所说,当地有不少夜盲病患,都是遗传天生,那么妹妹如果直接过去,不排除恰好遇到血脉亲眷的可能,那便相当于暴露了身份,最后再被人找到项家和谭家来,便同她生母的意愿完全违背了。

项宜既想给妹妹看病,又不欲她身份暴露,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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