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莫要着了风寒。”

小丫鬟听了话要去,赵氏又唠叨着补充。

“让他们把炭火都烧起来,多穿衣服,不要出门,万不要冻着了。他们两个又不是那等身强体健的,冻着可怎么得了”

旁边伺候的嬷嬷都笑起来,“老夫人可太为二爷和姑娘操心了。”

项宜在旁笑着,接过丫鬟手里的茶,亲自给赵氏斟了奉到手边。

赵氏这才想起了安静坐在旁的项宜。

“对了,距离建哥儿的亲事,从今日算起可不到一个月了,你还得多上些心,务必要把这喜事办好了。天虽然冷,但今岁事却多,你可不能马虎,里里外外都要抓起来。”

项宜连声应下。

赵氏又喝了一口热茶,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了茶盅,烦恼地揉了揉额头。

“还有楚杏姑的事情,这事不能再闹腾下去了,今日该有个了断了。你去看着办吧。”

然后她又大小提了几件事,都是交给项宜办。

不管怎么办,只要办妥别惹麻烦就行。

项宜一一应了下来,出了赵氏的房门,风从廊下裹着冬日的寒意漫过来,顺着脖颈往衣服里渗。

乔荇连忙替项宜拢了拢披风。

“晨间的风太大了,夫人先回房吧,等风小了再出来办事。”

天色灰蒙蒙的,风还不知多久能停。

项宜抬头看了一会,叹气说算了,顶着风,转身往谭家善堂的方向去了。

“老夫人吩咐的事情不能怠慢,先把杏姑的事办了再说。”

楚杏姑的事不好办。

楚杏姑是清崡县一户秀才家中的姑娘。

父亲楚秀才寒窗苦读二十年,只考中了个秀才。

他虽科举不成,但学问甚好,甚至比一些举人还要强些,于是经人介绍进了谭家族学做了开蒙先生。

楚秀才在谭家做了十五年开蒙先生。两个月前的一场风寒,陡然就将他的命夺了去。

楚杏姑自小有弱症,亲事一波三折,楚秀才突然没了,越发没了着落。

接连打击,杏姑没如何,她唯一相依为命的老娘却病倒了。母女两个都要靠药续命,亲戚朋友见状无不避的远远的。

天寒地冻,房顶漏了也无钱修缮,药吃不起了,家里的米粮也见了底。

杏姑母女两个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好上了谭氏的门,请求谭氏帮扶一二。

到底楚秀才在谭家做了十五年的教书先生,项宜知晓后,直接将这母女安置在了谭氏善堂,又延医问药替母女诊治。

这母女二人自是感激不尽。

可还没过三五日,这事传了出去,谭家的族人竟闹了起来。

“楚秀才在世的时候,是谭家给了他饭碗,月月发钱让他能过上好日子。不然他一个寒门庶族的秀才,怎么可能安稳在谭家教了一辈子书?”

“他不感恩戴德,怎么现在死了,妻女还赖上谭家了?”

他们都要把这寒门庶族的母女撵走。

原本世家大族同寒门庶族并无太多交集,若是有寒门子弟科举顺畅,兴许还能与世家联姻。

可是近些年,世家与寒门之间关系却冷了下来。

世家看不起寒门穷酸做派,都道便是做了官的寒门子弟,也多半汲汲营营丢了读书人的风骨。

寒门也瞧不起世家仗势欺人,认为他们在各处虎踞龙盘,连科举都要握在手中,让寒门书生倍加艰难。

寒门人多势众,世家占据高位,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乡野之间,到处都有无形的紧绷气氛充斥。

从前还常有世家接济寒门的事情,如今,若非是写了投靠书前来投靠,世家多半不会对寒门有什么帮扶。

楚杏姑母女的事情,谭家族人不愿意,还道年成不好,宗家不该把钱用到外人身上,闹腾着要把杏姑母女撵走。

这些闹事的谭氏族人,都是些自己过得不好的,在外面没本事赚钱,只能从族里捞点钱,眼下见族里出钱给旁人花,便如同花了他自家的钱一般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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