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便又回过了神来。

他的家书不肯提她也不是一天了,今日没有提及,应该来说也没什么奇怪才是。

项宜没有言语,眼眸垂落了下来。

风从厅堂径直穿过。

就在这时,外面送信的人却专门同她道了一句。

“夫人,大爷另外给夫人写了封信。”

言罢,将那封信呈了上来,信封上走笔沉稳而俊逸地写了四个字——

吾妻亲启。

信放到了手上,项宜还愣愣的,没回过神来。

他们从来没有过书信,连家书的消息往来都不会多提一句,可今日却专门有一封信,是他写给她的。

杨蓁非常适时地凑了过来。

“呀!大哥给嫂子有悄悄话呀!写的什么呀!”

这话让项宜不自在了一瞬,忽然不晓得要不要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倒是谭建一把将自家娘子扯了回去。

“你也晓得是悄悄话了,还问写了什么?”

“对哦!”杨蓁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同项宜说了一句。

“那嫂子我们就不打扰你看信了,我们走了!”

两人说完,拉着手笑着跑走了。

项宜:“  ”

厅里竟然有些热起来了,项宜将窗子都通开了来,坐到了书案前,拆开了信。

给她一人的信,竟也同写给众人的家书长度相仿,虽然都不是甚长

项宜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发了一阵呆,又看了两眼,才回过了神来。

他先说了此事因为时间紧张,便没有同众人商议,又怕她听到齐老太爷的事情之后担心,所以昨日没有相告。

他给她道了歉,然后问了一句,昨晚睡得可好。

项宜看到这句,不免想到了昨晚的情形,亦想到了他昨晚忽然拉着她的手,放在他腰上的事情

项宜把这句话掠了过去,他便问了她可有去新开的玉石铺子,不知道都买了些什么,可挑到像样的玉石,又嘱咐她晚间不要熬着眼睛。

最后,他道了一句:

吾妻不必担心,为夫会赶在下月初十前归家。

下月初十

项宜坐在书案前,看着那位大爷的书信默然半晌。

他平日里话那般少,没想到信上的话却不少。

正吉过来问了一句。

“夫人要给大爷回信吗?”

这话问得项宜愣了一下,书信是该有来有往,可那位大爷信中提及的事情,除了玉石铺子,其他的可怎么回?

但玉石铺子她还没来得及去。

她想了想,禁不住向着难免京畿州县的方向,遥遥看了一眼。

天上繁星闪烁,明月高悬,几片云悠悠暗暗缀在夜空里。

半晌,她同正吉道了一句。

“那明日再去趟玉石铺子吧。”

京畿。

谭廷到了地方便去看了齐老太爷。

齐老太爷年纪大了,本就有病在身,这一下从高坡上摔落下去,人一直没能清醒,但也总算是留了一气。

谭廷问了宫里派来的太医,太医道药都用了,就看老太爷明日能不能醒。

若明日能醒,这条命就算保了下来,若是不能,恐要通知齐家准备白事了。

这话让谭廷心口都悬了起来,鼻间酸了一时。

他老人家一生豁达喜乐,怎么能落得这样的情形离世呢?

他在老太爷床边守了许久,待到聚于此地的官员都过来,才走了出来。

东宫辅臣徐远明与他一同前来,当下与他道了一句。

“我方才问了众人,这些考生里其实有几个领头的读书人,他们自然都是寒门,还都颇有些才学,但即便齐老太爷出了事,他们也没有松口,咬定了要为千万寒门书生讨个说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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