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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夫人的春日宴场面必然是极大的,项宜初来京城,拢共不识几人,先在洗三礼上结识一些,到了春日宴上,便能自在许多了。

当下,他便把此事同项宜说了。

“  程允的妻子和嫂子都是好说话的性子,两人也非是出身世家大族,你不必担心。”

李程允的妻子是宗室县主,大嫂是西南一个小世族出身的女子,因着对李程允的大哥有救命之恩嫁进来的。

两妯娌都不是难说话的人。

谭廷对各家女眷的了解有限,只好拜托李氏妯娌做项宜的引路人。

他伸手握了她的手。

“别怕。”

他声音温而轻,似脉脉温泉流淌过来。

项宜并没有紧张或者害怕的情绪,却在这位大爷的话语里,莫名安实了几分。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有几个小孩子从巷子里突然冲了出来,车夫被吓了一跳,急忙拉了马。

车内陡然颠簸起来,项宜险些从凳子上颠下去,谭廷急忙伸手揽住了她。

马车又是急转一颠,车外有车夫忍不住发怒,压着声音训斥调皮小孩的声音。

这一颠,几乎要把项宜颠进了谭廷怀里。

谭廷看着臂弯里的妻子,又想起齐老太爷说得黏人的话,思若无意地提醒了项宜一句。

“宜珍可以搂住我的腰身,免得再颠簸。”

他说得甚是正经,项宜一时间还以为,是让她搂住什么柱子梁子之类的东西。

可那到底是他的腰身,不是柱子梁子

项宜一时间僵着没动,恰车子又颠了一下,这次是反向的力道,项宜顺势就从他臂膀里出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握住了车厢上的手柄。

“多谢大爷,这会坐稳了。”

谭廷“  ”

谭廷闷声看了看自己的腰,他非是五大三粗的身材,这精细腰间,搂着不是正合适?

不比一些柱子梁子手柄强?

他又想到之前唇边与她靠近,她惊吓似得转头避开,眼下还不肯稍稍搂抱那么一下,心情自是郁郁不必提。

那位大爷情绪发生了怎样细微的变化,他不说旁人便难能察觉出来。

倒是项宜认真打点了一番,去参加了李程允长子的洗三礼。

果如那位大爷所言,李氏妯娌都极好说话。

李程许的妻子宗妇苗氏并非是典型的宗妇派头,她为人极其亲和,说话的声音似百灵鸟一般悦耳,见了项宜便拉了她的手絮絮叨叨地问了她许多话。

她这般做派做宗妇,自然威严就差了一些,但李程允的县主妻子性子偏冷,很能立得起来,便是坐着月子,也帮自己大嫂打理中馈。

妯娌两人有商有量,甚是相合。

当下秋阳县主替苗氏交代了几桩事,也同项宜说起话来。

她同下面的人说话,是夫人是县主,但转头跟项宜说话,便柔和了许多,还拿了件小孩子的衣裳给她。

一般到了百日或者周岁才送小孩衣裳,这会就送给她了。

项宜也不好意思问那位话不多的县主,倒是苗氏捂着嘴笑了一声。

“是你们家大爷的意思,着急忙慌地便跟我们要小孩衣裳。”

项宜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将小儿衣裳收了起来。

心想,回头就放在那位大爷枕头上好了

除了槐宁李氏本家的女眷,还有许多槐川李氏的女眷也来了。

两家本是同根,走的近也是寻常,但比起槐宁李氏女眷好说话,槐川李氏的女眷去隐隐有些自持身份的意思。

她们见了项宜,都多打量了两眼,然后说两句客气话就坐到了一旁,可眼神却时不时落在项宜身上。

项宜当然不会自找不痛快地讨好她们,便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安静坐着。

只是她留意到其中有一人面色偏凶,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几回,一旁的几个女眷不知说了什么,她冷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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