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谭廷亦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恰好在此时,正吉过来通传了一句。

“大爷,萧观刚从京畿回来,有要事要禀告大爷。”

话音落地,谭廷没等项宜回应,极快地同她道了一句就快步出了屋子。

项宜想说不合适都来不及了。

书房,萧观应了谭廷的吩咐,去了趟薄云书院附近,看项寓项宁住的妥不妥当。

他们住在附近的县城里,还算稳妥,那一带有许多在薄云书院读书的世家子弟,带来的仆从临时住在城中。

而世家子弟沐休时候便会从山上下来,回到各自的院子里休歇几日。

因着都是不是寻常百姓,县衙甚是看重,每日巡逻不断,还算安全。

再加上县城不远有一片绕水青山,景色宜人,也有不少京中高门将别院安置那里,官道都比旁处整齐许多。

项寓项宁典的院子,就在他同窗的老娘住的院子隔壁,也算相互有个照应,项寓每五日下山一次,还算合宜。

谭廷知道哪怕项宜项宁都不再同他计较,项寓也是难办的。

谭廷叹气,只能思量过段时间,再同项宜提及此事。

他听萧观将这事回过,又问,“还有旁的事吗?”

萧观点头上前。

“大爷,昨晚来京应考的寒门书生闹起来了,差点冲进府衙,要不是卫所来人压制,这些书生也多少不敢拿自己功名胡来,可就真要反了,有人都直接喊出了反言  ”

因着舞弊案迟迟没有审出结果,这些寒门书生本就烦躁不安,都觉得接下来京中春闱,兴许也有世家垄断其间,让他们十年寒窗作废。

在这般躁动之中,不知是谁传了个消息出来,道是涉案的凤岭陈氏让族中两位封疆大吏上折子说情,皇上已经允了,迟迟没有审完,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替罪羊,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消息一传出来,寒门书生之间炸开了锅。

这么大的案子,太子亲自下令审查的,都能这般让世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世族岂不是要只手遮天,而朝廷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还有他们什么活路?

消息就像是往干柴中扔进的火星,一瞬间就点燃了躁动不安的人群。

当晚连着几个住满了等待春闱考生的府县,都闹了起来,要不是知府听说过领水发生的事情,有了预备,而卫所又及时赶来,兴许那些被点燃了的书生,连功名都不要,也要举旗造反了。

虽说没有真的反,但也不少人在冲撞里手上,还有一名知县被打伤。

萧观是拿了第一时间的消息赶来报信的,此事必然捂不住,不晓得宫中是如何反应。

若是宫中忌惮他们竟然在京畿闹事,那么这些书生可真就十年寒窗作废了。

谭廷在这时问了一句,“所以那凤岭陈氏的消息,有没有可能查到是谁放出去的?”

这一套作为,可真和他父亲治疫时的传言,有异曲同工的妙处。

目的怕不就是,要生生点燃这些人的愤怒,把事情闹大开来?

事情闹大,这些寒门书生第一个没有好处,那么谁有又好处呢?

然而萧观摇摇头,说消息的来源完全不可考,是好几个州县同时都出现了这样的传言,在寒门书生看来,倒也算是相互印照了。

看来是有人故意放消息了。

不说凤岭陈氏眼下还没有这般动作,便是有,在这件事之后也没法再有。

可见放消息的人,也没有将陈氏考虑在内。

这倒是和他父亲彼时的情况,又不同了

谭廷又问了萧观几句,暗暗思量了一阵。

到了下晌,京郊几个府县昨晚发生冲突的事情,便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闹得京城都人心惶惶起来,只怕他们发疯真的反了闹到京城。

连百姓都如此想,可见宫中如何思量。

这事这个时候闹出来,其实对前来应考的寒门子弟伤害最大,甚至有可能本届春闱后延,而这些闹事的书生被禁止以后再考。

这样一来,进入朝廷改换命运的寒门子弟就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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