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看看他脸上有无异物。

苗氏姐妹笑得不行,“哎呀,傅六爷早起是不是没有洗脸啊?”

这么一问,问得傅源一愣,转头就问小厮,“我洗脸了吗?”

小厮也有点懵了,“爷  洗了  吗?”

“那到底洗没洗?!”傅源跺脚。

他不记得了,而小厮只记得自己打了水,却不知道自家小爷到底用没用那水。

傅源急的不行,正要让小厮快快去拿湿手巾来,再擦一下脸,却见船尾的姑娘已经收起了画笔、画布,转身走过来了。

不想沈宁刚走过来,就见那位傅六爷突然捂起了脸来,转身就往舱里跑。

两位方家姑娘笑得花枝乱颤,沈宁不明就里,迷惑地看着两人。

“傅六爷这是怎么了?”

两位方姑娘惯会捉弄人。

姐姐道,“恐是一觉醒来长了痦子了,不敢见人了!”

妹妹却道未必,“好似方才有鹭鸟从头顶飞过,在傅六爷脸上留了东西了!”

急急避到舱内的傅源快要被这两位小姑奶奶气死了,却在这时,听见了两声极轻的如清波拍岸的清灵笑声。

姑娘的笑声令傅源当即失了神,待回过神来,脸已经热得不行了。

他回了房,只听哗啦一声,少年直接将一张脸埋进了水盆里。

“方氏姐妹误我!”

待半刻钟后,众人吃早饭的时候,船主人沈黎之发现姨弟姗姗来迟。

“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沈黎之一问,傅源就见三位姑娘里两位笑出了声,还有一位安静地坐在一旁,亦勾起了嘴角。

说不清了

傅源郁闷,没有回答自己的表哥,径直转移了话题。

“前面是不是要到沛源县了?”

沈黎之说是,“约莫下晌就到了,你之前道有位朋友恰在那处,你邀了人家一同北上,可都说好了?”

傅源道说好了,“他只行到齐鲁境内就下船。”说着看了一眼三位姑娘,“三位放心,他年纪轻轻就已经中了举人,是君子做派,且只在船上约莫五六天的工夫,就要下船了。”

傅源怕三位姑娘不自在,毕竟是不认识的男子。

三人倒也没什么在意,姐姐苗慕还问了一句,“你这位友人既然是举人,难道明岁不进京赶考吗?是怕考中同进士吗?”

傅源说那道不是,“他学问极好。”

他说着,有些与有荣焉的自豪,“我去岁游学结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进士之才,只不过他家长姐更希望他见多识广,锤炼学识,不必急入官场,因而才到如今。他也是要进京春闱的,但似要到明岁二三月才进京。”

他这么说,沈黎之也讶然。

“如此沉得住气,可见是有学识之辈了,不知年岁几何?”

众人听得都好奇,都看了过来。

傅源笑道,“十八而已。”

众人皆惊,要知道沈黎之都算是江南小有名气的青年才俊了,此番第一次进京赶考,也已经到了二十二三岁。

方氏姐妹嘀嘀咕咕论起来,这般年岁定然没有娶妻了,不知道明岁若是考中,会不会有京城的贵女把他捉了去云云。

众人各有想法,倒是沈宁有念头一闪而过。

她不由地想到了什么,有心问一句那人叫什么名字,但又觉得太过巧合,不太可能。

况且问了又能如何,就算是她想的那个人,他们已经两三年未见了,他不来找她,也没有书信,恐怕早已生分了

念及此,沈宁低了低头,浅浅用了两口红豆糕,便觉这糕莫名微苦,不再用了。

没太可能的事情就不该记在心上。

沈宁用过早饭便回了房中继续作画,她眼睛到了晚间便看不清东西了,也只有白日里才能如常视物。

午间的饭食各在各舱里,沈宁一直作画没有出舱,闲时翻了翻书,被这一阵的风浪吹得摇摇晃晃,书看不下去,倒是在这摇摆中犯了困,小憩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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