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蓁就没有赶上去了。

远处的原野上,蓦然就只剩下两人一马慢速地跑着。

项宜不知道这位大爷为什么不往回折返,反而越走越远。

她偷偷地转身去看他,又恰与他低头看过来的目光落在一处。

项宜急忙收了回去。

可是两人就这般同骑一马,让项宜莫名就有些不适与不安。

她垂了眸。

“大爷,时候不早了,不若回府吧。”

谭廷听见她又叫自己这样的称呼,抿着嘴半晌才“嗯”了一声。

听见他应了,项宜原本松了口气,谁料不知怎么,他没有往回走也没有转去回府的路上,倒是一路向前,直到河岸边才停了下来。

清崡有条南北通的大河,此刻他们停下的岸边,就距离码头不远。

今日天暖,渔人趁机开始破冰,将一整个严冬的河冰都破开了来,就要开春开河道了。

冰面开裂的声音细细碎碎地传来,冰面一开,明媚的日光下,清波顺势荡漾开来。

河面上碧波闪闪,耀着人眼。

谭廷默了半晌,此刻,在那破冰声与船推波浪的声音里,止不住看了一眼臂弯里的妻子。

项宜亦察觉了他的目光,听见他在此时,温而缓的嗓音开了口。

“宜珍,过些日,随我进京吧。”

风吹来河面上清波荡起的水意,项宜讶然愣住了。

鼓安坊谭家,待谭建心不在焉地把文章写完、书背完,急匆匆去马场找他们的时候,杨蓁已经带着谭蓉回来了。

谭建大失所望,却发现大嫂没有同行。

“咦,大嫂呢?难道大嫂提前回来了?”

杨蓁说不是,“大嫂的马停不下来,我被想去救,却被大哥赶了过去。我本想着大哥救下大嫂也是好的,没想到  ”

她说着,两手一摊,“大哥把大嫂拐跑了。”

这用词引得谭蓉目光向远处看了看,目露几分幻思一般的向往,不过恰赵氏身边的吴嬷嬷到了,迎着她去了秋照苑。

谭建却惊讶地眨了眨眼。

“你说大哥把大嫂带走了。”

杨蓁哼哼,说可不是吗,“还乘了同一匹马。”

她不怎么高兴,原本今天是她在大嫂面前大显身手的日子,却被大哥平白无故抢了风头,到现在都没见到大嫂的人。

杨蓁哼哼着将马鞭往谭建手里一扔,回夏英轩换衣裳去了。

谭建如何猜不出她的心思,只道自家娘子是个笨的,刚要追上去,去听说大哥大嫂回来了。

谭建不敢直接在大哥面前露面,免得被问及文章的问题,倒是隐在墙角里,远远向两人看了过去。

嫂子神色如常,不过走在前面,而自家大哥落在后面,不知怎地,大哥脸色竟然沉着,一副不怎么好的样子。

谭建一愣,谁想下一息,大哥似察觉了什么似得,转头就向他藏匿的这颗树看了过来。

登时,谭建冷汗都快落下来了,不敢再看,连忙跑了。

不远处,谭廷将妻子送回到了正院,自己没有进去,就回了外院书房。

他压着嘴角不说话。

方才在河边,她没有答应与他一起进京。

她当时低着头,找了些照看家里族中的借口,回绝了他。

谭廷知道必不是这些原因,但她不说,他也猜不透。

而他细想她总是与他保持着距离,从不亲近,似乎也不是习惯使然而已。

是有什么旁的原因?

谭廷不知道。

正房,项宜坐在打开的窗下也晃了晃神。

那位大爷竟然要带着她进京吗?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可能。

她还以为,他们会就这般分隔两地地过下去,直到,这场婚事的结束

项宜紧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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