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夫人不会有事吧?”

檐下风擦着墙边游走。

顾衍盛默了默,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那谭家宗子谭廷,是个君子。”

谭廷和项宜两人,是坐了马车回去的。

项宜一直垂首等着这位大爷的态度。

不是她做的事情她不会认,但她做了事也不会推卸。

她确实骗了他也骗了谭家,她任凭他处置,她无话可说,不会替自己狡辩一个字。

她不言语,是不欲狡辩。

可是谭廷见她就这么一句话都不说,一句解释都没有,不由地又想到了从前。

之前的事情是他不对,她不想给他解释他可以理解,只是这一次,站在她的立场,他没有觉得她有任何不对,但她是不是可以同他稍微说几句。

哪怕是说一下,她和顾衍盛只是义兄义妹。

但他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去问。

马车里静悄悄的,马车里的两个人似乎都等着对方先开口。

可这安静的车厢里,除了吱吱呀呀的车轮声传进来,旁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清崡县城就这么大,马车走起来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到了家,到底没有一个人讲了一句话。

倒是正吉跑了过来。

“大爷,族老请您去往族里的议事堂议事。”

“何时?”谭廷这才开了口。

正吉连忙道,“正是这会儿。”

谭廷听了,只得点了点头,回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不得不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你先回房吧。”

项宜应下,给他行礼离开了。

他心里闷得厉害,议事堂的族老又等着他,只得暂时去了。

正院,照旧有家中族里的事情等着宗妇决断。

项宜回了正院,先料理了这些琐事,才进了房中。

乔荇要伺候她换衣,“夫人在外间的衣裳寒气重,换件在家里穿的吧。”

她说了,却见自家夫人摇了头。

项宜浅叹了口气,“不必换了,我们兴许要走了。”

乔荇讶然,“可是,夫人也没做什么啊?不就是没有同大爷据实以告吗?大爷凭什么撵我们走啊?”

往轻了说,项宜只是隐瞒了谭家大爷一些事情,但是往重了说,她是窝藏朝廷罪犯,虽然这“罪犯”罪名没那么实。

只是话又说回来,项宜做的是为了庶族日后崛起之事,说到底与谭廷世家子的意图背道而驰。

且他们这场婚姻本就是她强求来的,就此一别两宽,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项宜虽然还想再等一等,好歹等项寓年长一些,考中举人,但这般情形,那位谭家大爷若是让她走,她自然不可能再留下来。

她看了看正房,其实她的东西并不算太多,最多只是制印的案上一些零碎的刻刀器具。

项宜站在房间最中央默了一几息,干脆叫了乔荇。

“先把东西收拾了吧。”

乔荇惊讶的不行。

但夫人和大爷之间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只能无措地遵着项宜的吩咐,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项宜归拢桌案上的刻刀器具,她便去收拾梳妆台上的首饰。

从前夫人的首饰匣子不大还空荡荡的,自从大爷送了几套头面过来,夫人原先的首饰匣子便不够用了,大爷又令人从库房取了一套黄花梨木的大匣子来给夫人装首饰。

乔荇看看那些时候,总以为夫人的日子就要开始好过了,没想到还是

“夫人,奴婢要把咱们的首饰挑出来,再把大爷那几套收好,送回到库房里面吗?”

首饰刚送来的时候,夫人就让人将每一件都登记造册过。

她这般问了,项宜笑着点头。

“你如今比从前利落多了。”

乔荇听了不觉有什么喜悦,反倒在夫人的笑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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