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虽是如此,但我还是给大爷再换一下药吧。”

她说着,已收下利落地将他要用的药膏挑了出来。

谭廷落在心头上的羽毛又慢慢拂动了起来,痒的不行。

他嘴角翘得更高了,又清了一下嗓子,温声道了一句。

“劳烦夫人。”

项宜连道“不劳烦”,她只是鼻尖上出了些汗。

翌日,天完全放晴了,明媚的日光照着院中次第绽开的梅花。

谭氏各旁枝派人陆陆续续来宗家问好拜年。

整个谭氏宗房白日里热闹不歇,到了晚间才安静了几分,赵氏便把儿女都叫到了秋照苑里吃饭。

经历了前些日项宜突然回了娘家、全家阖族中馈无人料理的窘境,赵氏越发对这个宗妇儿媳满意了。

当下见她有些疲累,便连忙免了她在旁伺候,只怕她若是累的病倒了,自己可就糟了。

项宜歇了下来,就落坐在了谭廷身边。

谭廷也发现她面有疲色,当下见她坐下,暗暗松了口气,又默默记下再多提拔几个管事上来,好歹替她分担一些。

连着几日奔波操劳,项宜确实累了些,只是最让她提心的并非日常庶务,而是住在田庄的义兄顾衍盛。

县衙里张贴出来的告示,乔荇看到的当天就跑来告诉了她。

虽然画像上有长长的胡须眉毛遮掩,而大哥脸上早已将那些去掉,可到底是突然来到清崡的外地人,难免不让人起疑。

更有大哥一身重伤,还不知道养的如何了。

她正想着,赵氏问了谭蓉一句。

“蓉儿今日给庄子上那位打虎英雄送药了?”

这事自然是瞒不过众人的,项宜也没准备瞒着,但突然被提及,项宜止不住绷了绷神色。

众人并未发现她什么,只有谭蓉说送了药。

“盛先生是替咱们田庄的庄户受伤,替我受伤,自然要送药的,还不能送便宜的药。”

项宜的药还没想好怎么不动声色的送出手去,谭蓉倒是替她解决了。

可她这么一提,本不知道此事的人,不由问了一句。

“打虎英雄,长什么样子啊?”杨蓁好奇。

谭建也道,“果真打了老虎,虎呢?”

项宜看见那位谭家大爷更是挑了挑眉。

他不似杨蓁和谭建一般,或兴奋或疑惑,男人眸色凝了几分。

“此人什么来历?何时的事?”

他神色严肃地问了这么一句,厅中稍稍一静,立时谭建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别是什么匪贼伪装混进来的吧?”

这话可把赵氏吓着了,手里的汤匙啪嗒碰在了碗沿上。

项宜心下一沉,只是没等她开口,谭蓉急了起来。

“怎么会呢?母亲和大哥二哥太过紧张了,盛先生真是因着替我们赶走了老虎,才被我请进田庄的,他当真是读书人的做派,身边还带着文面小厮,哪里会是什么匪贼?!”

她急着辩解,但众人的疑惑并没有因此完全消减下来。

谭蓉急着叫了项宜,“大嫂也见了,大嫂来说吧,可别误了盛先生的名声。”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像项宜看了过来。

项宜听着,不紧不慢地起身给赵氏续了一勺八宝粥。

因着她的走动,厅内紧张的气氛松动了不少。

赵氏也问了她。

“你也见了那人?是怎样的做派?可守规矩?”

项宜笑了笑。

“盛先生确实是读书人,斯文有礼,因着突然受伤借住谭家,怕与姑娘名声有碍,特特让姑娘支会家里主事的人。”

她说着,慢慢沉了口气,道了一句。

“若是官府通缉的匪贼,遮掩行踪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提起?”

话音落地,谭蓉便道,“正是!”

赵氏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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