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谭家护院,那伙匪贼虽然出其不意,但很快就居于了下风。

如此这般又过了一刻钟的工夫,那些人眼看着根本不敌谭家车队,当头的人急急一声哨响,一众匪贼竟慌不择路地撤退了去。

谭家护院还要追逐,被谭廷谨慎止住了。

这伙贼人完全不知从何而来,他们追过去,要么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就算不是,也可能令这群受伤的匪贼破釜沉舟与他们再战。

对战不是目的,目的是安全返程。

他立时让人调整车马队伍,又问了受伤的情况。

这伙匪贼武艺不精,谭氏众人只有部分因着最初他们偷袭,受了些轻伤。

谭建护着杨蓁,也受了点皮肉小伤,倒是杨蓁动手与匪贼过了几招,此时还在兴头上。

“这群匪贼当真奇怪,几个壮汉在我手下过几招都不成。看着气势汹汹,但就这样被咱们打跑了。”

谭建心道,世家规矩颇多,像他这样被要求习武的,都未必能在自己娘子手下过几招,别说那些人了。

他琢磨着,“看着不像是正经土匪。”

谭廷看着也不像,只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一过,他下意识先回了马车。

他刚走过去,就见车帘掀开了来。

她神色无恙,反倒瞧了瞧他。

“大爷无事吧?”

她难得主动地说了一句,非是平日里的那些话。

谭廷禁不住心下一缓,嗓音自己也未察觉地温和了下来。

“我没事,你可好?”

她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只是也没再同他多言了,又去询问谭建杨蓁他们。

众人无甚大碍,不过此地实在不能久留,谭廷立时下令出发,早早返回清崡。

可惜天不遂人愿,寒风卷着地上的草木砂石,逆向而来,一行人走了半晌也才走了没多远的路程,再看天上阴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雪了。

但路途走了半程,继续前进也不是,返回也不是。

项宜忍不住道,“不若寻一村庄暂时歇脚。”

风停了就继续走,若是当真下了雨雪,便借宿一晚。

她这想法与谭廷所想一样,男人点了点头,让人前去探路,不时探到了前方五里地处有个唤作柳阳庄的小村庄。

村口栽着三颗大柳树,谭廷他们到的时候,连着敲了几家的门都没人应,之后见着村里的小孩子问了问,才道大人们去里长家里说话去了。

小孩子们知道的不多,都在避风的地上写写画画,项宜瞧着,拿了一袋子糖给他们吃。

谭廷则派人去了里长家里,问风雪天可能在村子里落脚。

里长并无推拒,让人指了一户家中无人的宽敞院子给他们暂歇。

下晌的风一阵大过一阵,待到风好不容易停了,雨夹雪又落了下来。

谭廷一行彻底断绝了今日回家的念头,只能借宿柳阳村。

项宜着乔荇跟村人借了些草药来,只道是路上有人被风出得摔下马受了伤。

村人倒也好说话,给了他们不少草药。

谭廷看着她仔细看了众人的伤情,将草药一一分给了众人,最后手里还留了一份。

“大爷也被箭矢擦伤了吧,可需我替大爷上药?”

谭廷还以为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擦伤,眼下听她这般说,眸光更柔和了下来。

“好。”

两人住了小院的东厢房,回到厢房里,项宜便把谭廷的袖口扯开了些许,将他被利箭擦伤的伤口露了出来。

她将草药细细研磨了一番,先替他清理了伤口上的污秽,才轻轻将草药敷了上去。

草药对新伤颇为刺激,只是谭廷自然不会因此唏嘘甚至皱眉,他只是看着她手下极轻地替他处理了伤口,最后用一条白帕子帮他系了起来。

她的动作没有一丝笨拙,柔和地似风吹动天边悠悠白云。

她身上有种令人心安的感觉,谭廷不知怎么,直到她利落地做完事离开,才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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