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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问了一句,赵氏就连忙摇头道没有。

“没什么,这会儿也好了,吃饭吧。”

谭廷便也没有多问,见弟弟和妹妹来了,妹妹今日穿了新衣裳戴了新首饰,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自不必提,倒是他那个不中用的弟弟,见了他有些胆怯的模样。

谭廷直接就问了他今日在学里如何,他一问,二弟谭建这厮就吓得一哆嗦。

谭建期期艾艾地说,前些天他给他布置的书,到今日还没背完。

谭廷一听就要发火,刚要怒斥他一句“如此这般散漫懒惰,这辈子恐怕连举人都考不上”,但这话没说,就被自己脑海里的声音驳斥了。

有一瞬间,他仿佛在眼前十二三岁的二弟身上,看到了他多年后中举的样子。

虽然,好像是,榜末上榜

谭廷的话就没说出口,只是随意骂了他两句也就罢了。

他实在不知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仿佛从下晌醒来就一直不太对劲。

晚间,谭廷没有似平日一般,加练两幅大字到深夜,而是早早地睡下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翌日清晨。

谭廷只觉自己做了一整夜的梦,以至于醒来还有些脑中发沉似得。

但他起身时,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好像是怕惊到了床榻里面睡着的人。

起初他并没发现自己的不妥,但转身要替里面的人压一压被角的时候,忽然惊醒过来。

他没有娶妻,也没有人睡在他枕边。

但是在这一瞬,他猛然记起了昨晚做的梦,确切的说,是昨日下晌做的梦。

两个梦一模一样。

而在这梦里,他是按照父亲从前给他定下的婚约娶了妻,只是同妻子之间误会甚深,成亲三年两人也如陌路人一般,直到他从京回家,又闹出了许多事,这才发现了他们之间的误会

而梦里他的妻子,竟然就是昨日见到的牛车上的姑娘。

她姓项,是那个世人皆知的寒门贪官项直渊的女儿。

她叫项宜。

而他,因为项直渊糟糕的名声,正经冷落了她三年,让她受了许多的委屈

那些年的误会与委屈,都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谭廷想到“妻子项宜”,心口发疼又发慌。

他捂着心口愣在床边半晌,直到正吉听见动静,端着水盆前来,才回过神来。

正吉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照常伺候他洗漱。

谭廷却慢慢回想起许多细节。

梦里的妻子项宜是在三老太爷过世的时候,带着婚书上门来的。若她昨天见到的姑娘是项宜,那么时间对不上,三老太爷确实病卧在床,却还没有到那般地步。

是他真的在做梦,还是梦里她拿着婚书上门,并不是第一次。

谭廷无从查证,但他想到一个更根本的事情,那就是父亲到底有没有给自己定过这一桩亲事。

念及此,他加快了洗漱,洗漱完毕换了件衣裳,直接去了秋照苑。

老夫人赵氏在堂中喝茶,她见谭廷这么早就来,还有些意外。

总不能他知道了昨天项家女上门的事情了吧?可她吩咐了人不许多言的,总不能是老爷托梦

赵氏想不通,刚要问一句谭廷缘何这么早,就听见长子道了一句。

“母亲安好,儿子昨晚梦到了父亲,父亲竟在梦中告知儿子,从前给儿子订过一桩婚事,让儿子留意  母亲可有听说过此事?”

谭廷言语委婉了一些,只是话音未落,就见座上的继母赵氏手突然一抖,端在手上的茶碗砰地掉了下来,碎了一地。

谭廷讶然

而赵氏则惊得浑身一抖。

老天爷,老爷真的托梦了!

赵氏惊怕地站起来,急急忙忙双手合十向天祷告起来。

“老爷莫怪,老爷莫怪!妾身不是故意不告诉元直的,实在是项家太落魄了,我、我这才听了嬷嬷的话,昨天没让那姑娘进门  ”

赵氏还在惊怕地解释着,乞求着亡夫的原谅,就差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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