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问沐卉,“怎么想起来让她去演戏了?”

“元老师介绍的……”沐卉把事一说,笑道,“她自个儿喜欢,演就演吧,几集耽误不了学习。”

说话间,几人到了家门口。

苏母拄着拐杖出来,秧宝松开颜东铮和苏老的手,欢快地跑上前:“苏奶奶。”

苏母伸手揽着小家伙的背,伏身给了她个爱的亲亲:“小没良心的,玩起来,都忘了苏奶奶的家门开在哪了吧?”

秧宝嘻嘻笑道:“没有没有,我心里想着呢,要不是慧慧情绪不对,前些天我和爸爸就回来了。”

朱慧慧的事,苏母前几天听沐卉说了两句,遂抬头问颜东铮:“小姑娘没事了吧?”

“开朗了不少。”

秧宝兴致勃勃道:“村子里那么多好玩的,她能不开朗吗,我们捉泥鳅、钓黄鳝,偷瓜……”

“偷瓜?!”苏母凝眉看她。

颜东铮扫眼得意忘形的闺女,唇角带了笑:“瓜没偷到一个,鞋子倒是留在了犯罪现场,搁天就被人找到家里。”

秧宝双手一捂脸,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我给叔叔道歉了。”

苏母笑看了眼颜东铮:“罚了没?”

“面壁思过三小时。”

苏老立马心疼道:“重了。”五岁的孩子哪能一站三个小时,也不怕伤了小儿的腿。

“不重点,我怕她不长记性。”农村嘛,小儿淘气,偷瓜摘果的家长不在意,今天抓住打骂两句,明儿照犯,稍不注意就左了性情。

“大姐,吃饭吧?”保姆出来问道。

苏母点点头,大家洗手入座,一大盘蒸螃蟹,一馍筐蒸玉米、白薯、芋头,另有几道菜,蒸儿炸、爆肚儿、蒜汁灌肠、拍黄瓜,酸辣汤,配有黄酒和鲜炸的蜜桃汁。

京市人食蟹,讲究七尖八团,意思是七月尖脐者丰,八月团脐者肥。

七月底买蟹,多挑尖脐者(雄)。

无黄,剥了蟹肉蘸汁来吃。

所谓的蒸儿炸,是一种类似水煎包的食物,以老南瓜为馅,佐以香菜、胡椒面,包成大饺子,蒸至半熟,用羊油烹炸。

特别焦、特别脆。

调一份醋蒜汁蘸着吃,别有一番风味。

秧宝小,脾胃弱,沐卉只给她剥了半个螃蟹,另夹了蒸儿炸和爆肚儿给她。

吃完饭,沐卉留下跟苏母说话,秧宝和苏老、颜东铮出门溜弯。

远远地就听花园里有小儿在唱:“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

一人分饰两角,唱得似模似样。

秧宝听着耳熟:“苏爷爷,是任小山?”

苏老颔首:“听你任爷爷说,小山在跟人学黄梅戏。”

“他不上学了吗?”

“被学校开除了,再换,人家不收,他也不愿意去。”

颜东铮凝了凝眉:“小山跟秧宝差不多大吧?这么小不上学,难道要唱一辈子戏?”

“比秧宝大半岁,说是上学不行,唱戏上有几分天赋,他自个儿也喜欢。”

颜东铮“呵”了声,神情里说不出的讽刺,小儿初生,哪个不是一张白纸,性格、爱好、品德,无不是环境、父母家人引导结果。

五岁的小儿,知道什么是欢喜生厌,不过是大人念叨的多了,再加上环境的影响,情绪使然。

苏老余光扫过颜东铮面上的表情,无奈道:“这事我也不是没有跟你任叔提醒过,再怎么说,军人的后代,去学戏……”老观念在哪放着呢,苏老总觉得唱戏也好,如秧宝演戏也罢,都不是什么好职业。

“你任叔回家发了次火,结果,小山胆小,吓得夜里发烧,一度烧到40度,人差点没烧傻了,家里小山他姑已经疯了多年,再来个傻子,你任叔哪受得了。再加上,小山他妈闹腾得不行,说是她自个生的孩子,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碍着谁了?这还咋管,你任叔索性就放开了手,想学什么就学什么罢,人生不过百年,活着做点喜欢的事也行。”

这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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