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她也没有闲着,又去帮老裁缝收拾他的自留地。她随意找一件旧衣服穿去干活,把地里的杂草薅干净,又捏着鼻子给地里的瓜果蔬菜浇肥,浇完差点灵魂升天。

忙活完这些事,太阳也偏西了。

阮溪累得腰酸胳膊疼,也便没再在老裁缝家多留。她脱了干活用的旧衣服,用肥皂洗干净手和脸,和老裁缝打声招呼回家。

路上走得很慢,然后又看到了在山坡上放猪的凌爻。

这一天的乌糟心情乌糟事,在看到山坡上那个男孩的一刻,突然消散了很多。她觉得像凌爻这样也挺好的,埋头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外界纷扰永远与他无关。

她踩着山坡上的草,走去凌爻面前,随便诌个昵称和他打招呼:“爻爻崽?”

凌爻听到声音抬起头,被阳光刺得眯一下眼,对她露出发自心底的笑容。

阮溪看到他的笑脸觉得十分治愈,心情更加放松,松口气弯腰在他旁边坐下来,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木头块,笑着问他:“今天怎么不看书了?”

凌爻温声道:“也不是每天都会看书。”

他手里拿了一把小刀和一块木头,他今天在刻木头。

阮溪又问:“那你在刻什么?”

凌爻轻轻牵一下嘴角,“做好给你看。”

接下来阮溪便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专心用小刀刻木头。看着一块说不出形状的木头,在他手里变成一架双层翅膀的小飞机。

刻完最后一刀,凌爻把模型送到阮溪手里,对她说:“飞机。”

阮溪笑着接下飞机,上下左右看一会,“你居然还会这个,你可真是厉害……”想了想接上,“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飞机。”

凌爻说:“不厉害,雕着玩。”

阮溪又看了会手里的飞机,“能送给我吗?”

凌爻直接点头,“好,你想要什么,我再给你雕。”

阮溪手捏飞机看着天空想了想,片刻看向凌爻,“猪,我属猪。”

凌爻又点头,应声:“好。”

阮溪和凌爻在一起心情很放松,便又陪他坐到了傍晚。等凌爻看着太阳西沉的高度赶猪回家,她也便起身,背着书包回自己家。

这一晚,阮家注定不太平。

中午生产队有人做大锅饭,往铜矿里送了午饭,阮志高、阮长贵和阮长生中午没回来,但也都从别人嘴里听说了白天的事情。

傍晚下工后回到家,三个男人的脸一个比一个臭,气氛紧张到一个唾沫星子就能引发战火。臭里带着戾气的,那也只有阮长生。

不过阮志高不想叫人家继续看笑话,又得知孙小慧已经被刘杏花教训过了,被打得不轻,所以不准阮长生再去找孙小慧的麻烦。

阮长贵则一个头比两个大,把孙小慧叫到房间里,蹙死了眉头问她:“你在搞啥子哦?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嘛,让你不要管不要管,你怎么还跑去揭发了?!”

孙小慧理亏,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她吱吱唔唔说:“我也是……我也是看不惯偷偷摸摸的人……”

阮长贵气得直拍手边的樟木箱子,“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人家小溪没有偷,是老裁缝亲自给的。老裁缝不止拿她当徒弟,还出来给她撑腰。你今天出尽了风头,叫整个大队的人看了笑话,人家背后不知道又要怎么议论我们,你满意了?”

想起今天在玉米地里发生的一幕幕,孙小慧憋屈得说不出话。

阮长贵不关心她脸上的伤,蹙着眉继续说:“之前只是分家过日子,倒也没什么的。你现在这么一闹,算是决裂了,以后跟我爸妈,跟长生小溪,还怎么处?”

孙小慧低着头,嘀咕一句:“有什么好处的……”

阮长贵气得又拍一下箱子,“你说呢?我怎么就一时糊涂听信了你的鬼话,把家给分了。你说小五子和小溪都是败家子,你现在再看看,小五子在工地干活比我们还猛,那牛犊子身上的力气跟不要钱似的,玩命地干,挣的工分可多了。再看小溪,老裁缝不止教她手艺还替她出头给她撑腰,她就是凤鸣山的下一个裁缝!”

下一个裁缝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这是叫人眼红的事!

孙小慧却并不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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