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无奈,站直了,仰脸看着他,问:“我真的好奇,我到底怎么你了,至于又气的跑出去打架。”

祁凛低头看她一眼,吐出一句:“你要转学。”

少女错愕了几秒。

“谁跟你说的?”她张口问,眼神躲闪了一瞬。

女孩的底气有些不足。

他不言,自嘲地勾唇,将视线落在窗外婆娑的金黄色树叶上。

她就是要走。

多可笑。

自顾自地闯进来,高高在上地宣言那种“我来拯救你”的话,把人玩弄得神魂颠倒以后,就挥挥衣袖轻飘飘地离开。

不喜欢为什么要逗他。

不打算留在这里为什么还要招惹。

拿他当个随便的消遣吗?

“你真了不起啊,”他由衷地说,“哪方面都是。”

友枝不理解,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这家伙,到底在阴阳怪气什么。

浑身冒醋意,偏偏自己还不承认。

然后自己在那闹别扭,不让别人靠近,冷言冷语,事后自己舔伤口。

她心里郁结,忍不住大声问:

“祁凛你为什么你总是要相信别人的话?有什么事情你不能直接过来问我吗?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话未说完,被少年粗暴地打断,“问你有几个青梅竹马哥哥还是温柔好师弟?看他们一个个排着队给你告白等着你临幸?”

想到这个他就来气,心底的火和嫉妒蹭蹭往上冒。

她的眼睛立刻瞪圆了,“卧槽,你到底在说什么??祁凛你的脑子是烧坏了吗??”

“我脑子没烧坏,”他冷静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

衔在唇边,祁凛的声音冷淡:“我疯了。”

被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麻烦精弄疯了。

祁凛都能想象她走后自己的生活。

死寂,无聊,麻木,且一成不变。

永远不会有什么波澜,或者尽头。

反正在这之前,也从来都是这样不是吗。

腐臭的烂潭里照进来一束难得的太阳光,腐草以为自己看到了天空,于是拼命往上钻,结果发现不过一场空,阳光再没照进来。它失去之后失望又恼怒,后来就迅速枯萎。

那不如就从来都没得到过。

——他木然地想到这么一句话,之前在书上偶然看过,也不知道他妈的为什么现在记那么清楚。

友枝生气归生气,但看他这幅自己生闷气又死不承认的样子,她心中忽然很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祁凛这个人,或许因为从小到大的那些经历,患得患失,被丢下,被抛弃,被伤害。

因此他的行事和思维有时候太过偏执,但却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有着那么黑暗的过去,他也没有完全变坏,尚未被污浊,只是身在泥潭里,漆黑一片,看不到前路而已。

她忍不住上前,抬手抽掉他嘴边叼的烟条按灭,看着少年冰凉漆黑的丹凤眼。

她想拽着他往上走。

不能再让他这样了。

江宴礼说的那件事,她大概懂了。

她选的是祁凛。

那就遵从本心吧。

于是友枝认真地对他说:“祁凛,别再堕落下去了,好不好。”

“你好好学习,将来和我一起上大学吧。”

少年听了,轻轻动了动唇。

友枝期待地看着他。

“好吗?”

她主动朝他伸手,眸子里星光熠熠。

会答应的吧。

——

他看着她晶亮的眸子,冷笑一声,“那我他妈可真荣幸啊,能被你看上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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