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和妻子友娜离婚那年,友枝才四岁。

后来不到一年时间,钟意就和时诗结婚。

钟意一个攀高枝的凤凰男入赘高门,十年后时诗家衰落,他乘东风而起,靠着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如今在帝都混得有头有脸。

友枝曾专门画了一幅抽象画来讽刺钟意,名字叫做《虚伪的男人》,最后这幅画得了校一等奖,在校艺术馆里挂着,现在撤没撤下来,不知道。

想到被钟意的儿子钟宇毁掉的画,友枝就生气。

“那幅画我画了三个月,被他一杯咖啡毁了,我现在觉得打轻了,应该再打重点。”她说。

友娜发动车子,“行了,这事你别管了,以后我来弄。”

“你觉得他们会赔钱吗?”

“不赔就告他,不是你说的吗。”友娜吐出一口烟,她单手打转方向盘,“我认识一个厉害的律师。”

友枝大笑,她超级喜欢妈妈的性格,“成,有您这话我放心了。”她说着随意动了下腿,不小心踢到了一箱weber油画颜料。

友枝是少女画师,也是旁人口里的“艺术生”,但她和普通的艺术生却不太一样。

五六岁时就展现出惊人的艺术天赋,被母亲友娜发现并有意培养,参加各种绘画比赛得了不少奖项。十二岁,她靠一幅原创的大型油画被绘画圈的名人一眼相中,拜入被业界称作“艺术魔鬼”的知名艺术家江宴礼门下,成为他唯一的弟子。

后来她凭《神艳之钟》在国外得奖,积累了不少名气,之后稍加雕琢,一举在ins上斩获超400万粉丝。

母亲友娜资产优渥,友枝靠画作赚了不少钱,生活倒也算得上优越。

她就这样长到十几岁,高二时为了获得更好的发展前途,从熟悉的江城转学到帝都,这时候,钟意突然提出要友枝去他那里住。

“我当时也是傻,居然会相信什么父爱。”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这十几年里他就没给过友娜几次抚养费,商人重利,物欲熏心,又长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巴,关于友枝的抚养问题,钟意说过的漂亮话有很多,但他最后做到的事也最少。

一开始对其抱有幻想,最后发现他其实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的友枝,出离其愤怒了。

——这些年他想找友枝回来、想方设法地从友娜手里争取她的抚养权,只不过是看中她能替他赚很多钱。

道貌岸然,薄情寡义,又权欲熏心。

友枝在失望之余,心中更多的是愤怒。

于是她开始反击,不再隐忍,和钟宇打了一架。

钟宇小她几岁,读初一,是时诗生的。这一个月里,他对她找茬又下绊子,平常友枝压根懒得理,后来在他故意毁了她辛苦创作的一幅画作后,友枝直接出手把他打成乌眼青。

这怂蛋看着窝里横,其实是个战五渣,被她按在初中部的楼梯口胖揍一顿,期间引来无数学生围观。

得知儿子被打,一直在和她虚与委蛇的时诗撕破了一直伪善的面皮,借题发挥想让学校开除她。

结果当然是不行,她顶多被记个小过,但友枝不想在这学校继续待,她想转学。

所以友娜决定带她回津北城。

她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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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出城区时,友枝躺在后座补觉,她头底下正枕着一份摊开的心理诊断书。

上面印着一行字:“轻度精神衰弱趋势,建议改变环境放松心情,无需药物调理。”

手机提示音响起,友枝拿起一看,是好友桑晚回了她的消息:“摸摸我枝,别理那群人渣,快换个环境好好生活。对了,你的新画展什么时候办?我好去捧场鸭?(猫猫探头)”

友枝笑了一下,指尖打字回复:“最近不办了,我已经被学校整的精神衰弱了,现在要休息。”

“好,你到了那边要好好的,有什么事,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拜拜桑桑。”

时诗和她儿子的那点事不至于让她决定转学搬家,主要还是自己心理上出了问题。

一开始友枝嘴硬死不承认,现在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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