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有些踌躇,“但是……”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或许已经告诉过你了。”

“啊是,但是……”

江宴礼说完,忽然掀开了另一侧被蒙着厚重白色纱帘的画布。

顿时,一个手捧鲜花的美丽少女被呈现在眼前,她容颜鲜艳,眉目灿烂,栩栩如生。

如梦如画,绝美,蕾丝圣洁的裙摆迤逦蜿蜒,眉眼的神色动人缱绻,女孩的笑容如枝头盛放的初雪,又如三月清澈如虹的春波,浸透着绘画者的无尽柔情和隐晦的爱意。

“是雪雅……”友枝忍不住轻声说。

卧槽卧槽,她师父动心实锤了。

她是不是可以拿红包了。

“她是我的灵感之源泉。”江宴礼坦荡地这么说,并无丝毫的掩饰之意。

“还是初稿,以后还会随时修改。”

“但是这就已经很牛逼了……”友枝由衷地说。

“决定了绘画对象,那就需要你投入进去,靠近你的观察对象的所在之处,所处之境。”

“记住,要走心,不能敷衍了事。”

“靠近,了解,观察,然后,救赎。”

他最后用了一个让她觉得意外的词。

“救赎?”

啊这。

友枝忍不住吐槽:“好家伙,救赎,这感情好啊,别回来您走心了认真了,倒把自己给赔进去,结果出不来了。”

她看了眼在玻璃花房那一侧的花海里忙碌着给植物们浇水的漂亮小姐姐,又看了看自家师父,眼底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没有对他动心?”合上作品的遮挡画布,推回夹层后,江宴礼这么问。

友枝想了想,露出一个很顽劣的漂亮笑容。

“这个嘛——”

“难道照着一个美人画个画就得动心吗?那师父,我岂不是得动心个千千万万次。”

“既然天下美人即我所爱,那我画过的那些纸片人,就都得对我以身相许呗。”

轻轻努了努唇,少女露出一副混不吝又漂亮的模样。

她从不掩饰自己骨子里的色批之魂。

因而,友枝的语气略微带有一点轻狂的妄语。

她曾画过不少的美少年。

那些男孩子都或多或少地对她表示过好感。

但是友枝并不回应,因为没必要。

江宴礼轻嗤:“薄情。”她耸肩。

“我之前画过的那些美人,是消遣,是赞叹,但不是永恒。”

美人如玉,陌上君子,鲜花灼烈,各色格式的画作里,人物的形象总带点艺术家脑子里莫名涌动的情思。

她挑的很,之前画的那些光鲜亮丽的纸片人,大多倾注了自己的喜好。

偶尔她还会观察社会,鞭辟入里,在画作里揭示那些稀松平常或是鲜少有的黑暗面,因此大多暗含丑恶和憎恶之情。

而美人如玉。

美人如花隔云端。

对此幻想,描绘,倾注增添情感,用以喻身赏乐。

而只有祁凛。

他不一样。

江宴礼这时候问:“没有一点想法吗?我不是在鼓励你早恋,但是在你这个年纪,少年慕艾之情并不可鄙,反而很常见。”

少女陷入沉思。

或许,是有一点的。

炽烈漂亮的神情,少年弯唇浅笑勾的那抹混不吝的坏意,还有那双含情却总是淡漠的丹凤眼。

野性的,凶猛的,纯情的。

……他的耳朵很好摸,软软的,像是棉花糖。

胸膛有道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烫伤疤痕,但并不难看,指骨修长,很野,而且是自己喜欢的那种颜。

友枝说不上来为什么,又或许隐约明白了自己心里的那个苗头,却推就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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