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全部改成了运动裤的款式。”

友枝的指尖敲着桌子,听到这猛地一停。

难怪张梅对她怎么看不顺眼呢。

原来问题出在这。

“烦死了,本来我们学校的校服是附近学校里最好看的,现在变成最丑的了。”高秋佳撅着嘴巴说。

“其实大家也不愿意换的,可是张梅太凶了又很强势,所以女生们就妥协了。”

“这也不对。”听到这,友枝猛地抬眼。

她心中很快了然或许是因为恐惧。

恐惧,怕这样噩梦般的事会再次出现在另一个女孩的身上,而选择对这件事避而不谈,紧闭嘴巴,只要谁也不说,这事就可以从没发生。

因为世俗的眼光,闭塞的思想,女孩子们在无形之中被剥夺了穿衣自由。而那个叫陈然的女孩,明明是被伤害了,却还要被一些自以为是、偏见又狭隘的大人们居高临下地指指点点,被不断灌输着“你也有错”的垃圾思想。

受害者有罪论。

“狗屎。”她几乎要骂出声来。

“那个女孩有什么错穿短裙有什么错”手上的卷饼也不香了,她“啪”地一声把它扔在桌上,友枝蹙眉生气地“凭什么就因为这种事被牵连。”

“太差劲了。”也不知是不是联系到自身的经历,那个曾向她求助的女孩泪眼朦胧的双眼,在友枝眼前不断地浮现,她满腔的愤怒之余,心脏顿时涌起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先不管之前的是谎言还是陷害。

她现在只在想一件事。

好像女孩子们一旦遭受了这种事,除了躲避、刻意遗忘和逃离是非之地以外,好像就全无办法了。

不得不放弃了维权,而且始终无法走出阴影,承担着本不该由她承受的流言蜚语。也不能说她们这样是软弱,但是却让人觉得无比可惜。

明明没有罪,也没有任何过错。

却是这样的结局。

很悲哀。

一声轻佻的口哨响起,耳畔蓦然被吹了一阵风,随后旁边落座下什么人。

“好孩子,这么有同理心。”坐下的沈归京朝她k一下,接着自顾自把餐盘放在桌上,轻飘飘地说“就和小时候一样。”

什么小时候

她被吹得脊背一凉,一抬眼恰好撞上一双丹凤眸子,祁凛落坐在她的正对面,正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看她。

目光戏谑玩味。

“午好啊,”他懒洋洋地开口。

友枝一激灵吓得立刻站起来。

又被高秋佳拉着,迟疑地坐下。

她掩饰尴尬地咳嗽一声,有些尴尬。

高非见到两个少年顿时嗷了一嗓子,老泪纵横地“凛哥京哥你们出来了”

“嗯。”祁凛随意应声,他没买正经吃的,随便拿了个面包和牛奶,坐下来撕开包装,搁在桌子下的长腿屈起,和少女的脚踝不经意间碰了一下。

友枝把脚缩了回去。

“这么怕我啊”他轻轻瞅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启唇说,“难不成心虚”

“心虚什么。”友枝的身子有些僵硬,梗着脖子回答。

片刻后,有人轻巧地转移了话题“怎么样,那对夫妻没有为难你们吧”

“还行,阿凛的小舅舅一来,讲了两句他们就闭嘴了。”沈归京咬了一口馒头,忽然看到对面桌上塑料袋里散开的卷饼,有些好奇问她“你不吃了吗浪费了。”

友枝把散了的卷饼重新拿起来,机械地咬了一口。

干巴巴的,早凉了。

“话说,枝枝你这几天吃的好少啊。”高秋佳说。

高非“你们艺术家也要节食吗”

“不是,是我饱了。”她想开口,“那个,秋佳我们回”

刚出口的话语被不轻不重地打断,“吃这个多没营养,”洋洋洒洒的语调,对面的少年把那瓶牛奶推了过来,修长的指尖在上面点了点,一双丹凤眼瞅着她似笑非笑“不小心绊你的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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