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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脑子里回忆到之前看过的几首艳情诗,于是找了其中一首,流畅地说了出来:

“天姿袅娜十分娇,可惜风流半截腰。却恨画工无见识,动人情处不曾描。”

“喔,是唐寅的《题张梦晋半身美人图》。”

“雅的很。”旁人一听点点头,这么称赞。

祁凛这时候觉得有些无聊,一条手臂搭在女孩身后的椅子背上,长腿交叠,正低头随意把玩着友枝裙子上的白色流苏穗,一下一下。

友枝略微侧过脸,他搂过少女的一缕发尖,在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打转。

有人这么打趣:“那个,枝枝男朋友,你要不要也说一句呀”

祁凛抬眸,朝说话那人挑了挑眉。

“卧槽差点忘了,这位公安大的小哥哥还是未来的人民警察呢,所以……我们会不会被直接抓起来”同学开玩笑地缩了缩脖子。

“看来这下咱必须把他拉上贼船了,来,这位小哥哥,快说一个说一个!”

大家嘻嘻哈哈。

少年的手随意插兜,稍稍沉吟了片刻,随后缓缓开了口: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

“香红浑然满屋殿,低语促声娇意怜,巫山神女夜入梦,阖眸一笑入怀中。“

少年的声音磁性好听,狭长的丹凤眼里似乎懒散含情,暧昧而文雅的诗句被念得抑扬顿挫,他眼睫浓长,轻轻扬起下巴,尾音里带着懒洋洋的随性,最后一句诗也轻轻落下时,在座的人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柔软的羽毛轻轻挠了那么一下。

……好蛊啊。

其他人听了,纷纷“wow”了一声,随后开始起哄起来,“有意境啊,而且句子很优美,前面的是《春宵十咏》,所以后面的那两句,是你自己作的吗?”

“嗯。”祁凛这么随意应了一声。

——不过是之前高中时,某一个睡不着的漫长晚上,自己从床上胡乱坐起来,随手写的一句诗。

而当时自己做了一个……有些羞人的梦。

在青春期的那时候,好像有过很多次这样的时刻。

一开始心中有些羞涩和暴躁,怎么会做这种梦,可是每到夜晚,那神女翩然入梦来,祁凛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那个曼妙狡黠的少女拉开纱幔,一点点向他凑近,心跳就忍不住乱了,变成纷杂的鼓面,变成剧烈的鞭炮,变成任何人都无法形容的奇妙又沉醉的感觉。

她蛮横又小心,大胆又张狂,于是他对她所有的抵御都化成春水,所有的心口不一和口是心非都化成了一种欲拒还迎的邀请。

她用嫣红的唇瓣轻轻吻住他、用湿漉漉的媚人桃花眼看着他的时候,祁凛初初还能抵抗,可是后面就完全招架不住了。

……怎么能这么好看。

……又怎么会这么勾人心魂。

他记得她灵动的双眼,是惹眼的桃花型,眼波流转之间,清澈而漂亮。

而恼人羞弥的梦境与睁开眼的现实之间,时而清晰,时而混沌。

少女站在教室外明亮的走廊里,穿着白色衬衣,天蓝色的制服裙摆随着动作而轻轻晃动,轻盈而带着香风,她听到有人唤她,清脆地应了一声,随后轻快地跑过他身边。

擦肩而过时,友枝抬眼看向他,清澈的眼眸里艳色流转。

她忽然弯唇一笑,眉眼生动,显得艳烈而清纯。

“你怎么啦”似乎是某一天忽然察觉了他的异样,少女曾好奇地这么问他。

他因为想起晚上的旖旎艳梦而感到窘迫,为了掩饰内心的羞赧,于是冷着一张脸,别过头不看她,却在她离开时,怔怔地看着那个少女的背影出神。

月末梢头的皎洁夜晚,她再次来临,梦境变成了虚幻的,真真假假,又可耻地与现实有着潜在的联系——是隐蔽的体育馆最后一排的观众席,温热的红色沙发椅,她把他按在上面,笑得狡黠而勾人,随后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

她白天曾跑完步的时候,坐在这里,一张脸庞因为剧烈运动而红扑扑的,少女抱怨着“好热”,单手扯开衬衣的扣子,拿手扇着风,胸膛起伏,扭开矿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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