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滋味。

他望着前方抱住酒壶不放的心上人,叹了口气。

本以为小公主已经醉了,必然反应慢一些,怎知对方眨眼间就耳聪目明起来。她如同一只被踩了爪子的猫儿,气呼呼地扭头,娇声娇气地指责。

“谢君回,你叹气作甚!”

“你不愿跟本宫同处一室,难道本宫就乐意吗!要不是卿卿劝我,我才不要见你这个浪荡汉!”

听了这些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的谢琼,只觉得冤枉又无可奈何。

他摇头笑了,走上前去,蹲下身来与昭宁四目相对,苦笑:“殿下,臣冤枉呐。”

醉鬼小公主偏过头不看他:“哼。”

谢琼深知快刀斩乱麻的道理,不再扯些旁的,开门见山道:“那日我去平康坊,并非为了寻欢作乐,而是去寻一位重要证人。此人与近日捅出来的贪墨案有干系,而贪墨案又被圣人交予太子去管,我便帮他跑这一趟腿。”

这话一出,昭宁总算清醒一些,自以为不露痕迹地偷瞄对方。

她将信将疑:“真的?”

谢琼唇边带上一抹笑,又道:“殿下,臣以身家性命起誓,臣当真不爱去吃什么花酒,向来也看不惯什么浪荡汉。在臣看来,比起寻花问柳,还不如多给殿下做一些可口的糕点。”

“能看殿下露出笑颜,那才是顶顶要紧的事儿。”

话说到这个份上,昭宁已经信了大半。

她是当今帝后的女儿,也是这一辈里唯一的公主殿下,自小被周围人娇宠着长大。她如皎月,亦如朝阳,是这偌大长安城里最耀眼夺目的小公主。

若是寻常人,只怕会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被权势惯得行事无忌。

可她是沈媛的女儿,从小到大在她家阿娘的膝下听了无数超出这个时代的教诲,所以并未养成蛮横的性子。

前几日,乃是一时情绪上头,被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驱使着,才生出逃避心思。现下明白过来是她误解了谢琼,昭宁也磊落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错处,大大方方地向谢琼致歉。

“咳咳,那……那是我对不住你。未曾问明,就对你生出怨怼,实在不该……”

醉意尚存,她说起话来,难免添上几分迷糊,断句也有些怪异。

奈何情人眼里出西施,小公主的一喜一怒落在谢郎君的眼里,都是最好的。

谢琼莞尔:“不怪殿下。”

说罢,他心思一动,笑问:“不过,臣有一疑惑,还望殿下解答。”

误会已解,昭宁没有刚刚那般抗拒与谢琼说话,十分好脾气地一摆手:“你问吧,本宫必定知无不言。”

谢琼笑意不减,意味深长道:“殿下向来是知无不言的性子,为何这回只避着臣,却不愿来寻臣问个明白?”

昭宁一哽,耳根子都有些红,整个人都不大自在。

你问为何?

这还能为了什么?

自然是那些少女情思在作祟的缘故了!

她与谢君回算得上青梅竹马,论郎君,除了阿耶和阿兄之外,再没有比谢哥哥最疼她的。二人时时相见,彼此间存了些懵懵懂懂的情绪,连带着周遭明眼人都瞧出不对劲,沈媛也时常用谢君回来打趣自家闺女。

可话说回来,毕竟中间隔着的那层纸未曾被挑破,事实上,她……她也没什么立场找上门去追问呀!

女儿家的懵懂心思,加上目睹邻家好哥哥去逛平康坊的形象“崩塌”,多种复杂情绪纠缠在一处,小公主自然而然就选择了一时的逃避。

昭宁晕晕乎乎地回顾自己的心路历程,陡然间咂摸出一丝不对劲来。

不对,为何谢家哥哥要问这个问题?

莫非……

昭宁抬眸,旋即撞入谢琼满盛着笑意的双眸中,心跳加快许多。

左右……左右“嫁谢君回”的话,是她刚刚自己说出口的。或许,这便撞上阿娘曾说过的“天时地利人和”?

嗯,她是当今圣人的女儿,是最尊贵无双的小公主,定然要所有事都占据主动地位!

昭宁一抬下巴,故意做出“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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