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比起女人还要精致化妆来掩饰,男人洗个脸,换一身整洁衣服,就能把那股颓废感褪去得一干二净。

她去握住傅容与干燥有力的手掌,轻声提起:“容徊醒来说起了你父亲去世的事,才会想吃饺子。”

在外界,旁人私下议论到这个时,都是说傅砚清是病逝的。

但是走的那晚,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傅容与侧眸,静了两秒才开口:“容徊跟你说了饺子的事。”

“嗯。”

谢音楼脚步微停,指尖慢慢与他十指相扣:“容与,你恨他吗?”

傅容与时隔数年,再次谈起亲生父亲,就如同在谈论一个毫无相关的人,语调是平静无波澜的:“替容徊恨过他,比起母亲在世上前,我与他还有过段短暂的父慈子孝时光,容徊生下来就拖着要养不大的病体,童年都是在哭声和恐惧里度过。”

母亲去世了,平时儒雅的父亲像躯壳里换了一个灵魂,性情变得暴躁易怒,那时家业守不住,没了跟谢音楼的婚约。

除了年迈的祖父外,他就剩下病恹恹得像只小奶狗的傅容徊了。

他想,把这个血脉相连的弟弟留在身边。

傅容与望着谢音楼清透干净的眼睛,这里清晰倒影着他,一如当年。

话顿片刻,才继续说:“容徊小时候养不大,十八岁看起来像十三岁,这些年被父亲折磨出了厌食症,那晚他闻见邻居包饺子吃,突然有了食欲,他跑来跟我说,哥,我想吃饺子。”

外面夜深的厉害,傅容与随便扯了件黑色外套就出门。

他沿街找饺子店铺,心想着找不到就去超市买饺子皮和肉馅,学着做。

而谁也没料到,前脚一走,傅砚清忽然无端暴怒咒骂傅容徊,从床榻摔了下来。

傅容徊被吓进衣柜里躲着,等外面许久没了声,重新推开柜门一条缝隙时,借着暖黄的光,视线所看到的是傅砚清全身僵冷倒在地板上,充满血丝的眼球已经变得浑浊,直直地盯着他。

从那时起。

傅容徊就再也没有吃过饺子,做噩梦到神志不清时,藏在心底的童年阴影就会将他彻底吞没,恐惧看到死去的父亲。

“后来。”傅容与握紧谢音楼微凉的手,轻描淡写般交代过那十年,最后说道:“我去给他销户,看着傅砚清这三个字被抹去痕迹,也跟他和解了。”

谢音楼压着难受的情绪,什么都没说,只是去抱他。

傅容与把这些往事翻了篇,包括险些让他坠入深渊的亲生父亲,从今往后,被他亲自销户的傅砚清已经彻底从这世上消失,而他,只是想将傅容徊留下。

“容与,你结婚了有家了……容徊想吃饺子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谢音楼稍微往后退一小步,仰起脸,眼神温柔且笃定。

“会好起来的。”

次日,随着傅容徊的生命体征逐渐稳定。

傅容与带着谢音楼,亲自去了一趟观音禅寺还愿,两人暂时先离开医院,在上午医生查完房,傅容徊还没盖上被子休息,就引来了个不速之客。

谢忱时单臂捧着个纸箱子大摇大摆进来时,窗户恰好敞亮着,外面阳光都尽数透进来,照得连被子都热烘烘的,温度与外面走廊相差甚大。

傅容徊看不见光,却喜欢阳光的温度。

特别是几次生死抢救下来,用他对邢荔的话来说,以后到了地底下就享受不到一丝阳光了,趁着还活着,就多晒晒。

他消瘦苍白的骨节触碰着光线,耳廓听见有人敲门进来。

随即,是椅子拖地的重重声响,伴着股高档的男士香水味。

“听说你新年愿望是看我姐跟你哥结婚,命挺大啊。”

谢忱时说话间,坐姿极为懒散,暗绿裤子将他的腿勾勒得修长,露着半截脚踝,肤色是冷白调的,旁边地上还搁着纸箱。

傅容徊是属于眼不见心不烦,侧脸循着他的声源转过去:“命还行,吊着一口气。”

谢忱时薄唇轻嗤了声,门外有护士探头探脑的偷窥进来,紧张抓着手机想报警,误以为这位脸上挂着不好惹几个字的男人是来打病人玩的。

毕竟在这家医院里,谢忱时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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