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谢音楼的邀请:“抓螃蟹我有经验。”

……

谢音楼的祛疤膏是很有用,他手臂上被恶犬抓咬的伤疤都淡化了,除了从耳根一直蜿蜒到肩头的那道刻进深骨里的疤痕,就跟被火燎过,狠狠地烙印在了皮肤上。

他留下了这道疤,就想是纪念着过往不体面的出身一般。

在颜家待的第三年里,他冠上了颜这个姓氏,开始借着颜家在文人圈的地位,做起了买卖古董的生意。

为了能识出真货,他翻遍了颜家的藏书,识字以来,就拼命的学。

起先只是凭借着一双眼,在古董街里淘些值钱的老物件,在转手赚个中间差价。

这些钱,他也不贪,都全部交给了颜逢卿。

是作为收留他在颜家以来的食衣住行生活费,以及学费。

颜逢卿看着这些钱,再一次仔细地端详着他,当初那个被恶犬所伤,透着股病气的年轻少年如今已经蜕变得很成熟,寸头,眉眼依旧黑浓,穿着黑色褂子和长裤,带着一股很矛盾的气质。

既有淡淡书卷气,又有混迹市井里的三分野性。

他双膝跪了下来,重重地朝颜逢卿磕头,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颜老,这些钱还不了您对我的恩情,日后,我要是能拼出个名堂来,一定给您养老送终。”

颜逢卿的子孙和门徒无数,倒是不需要他来养老送终可以。

打量了片刻,醇厚的嗓音响起:“你还想留在颜家?”

“是。”

“我这把年纪,早在收下音楼时就说过……她是最后一个小徒弟。”颜逢卿这话不假,即便他后来看中傅容与的天资,喜爱得跟什么似的,都没有正式把他收为徒弟。

话落许久,才缓缓地往下道:“你无名无分在颜家,旁人笑你是一条开门狗,也不介意?”

他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摇了摇头。

书房气氛渐渐安静,颜逢卿最后跟他约法三章,要留在颜家,继续做古董买卖也可以,但是不许做出伤天害理,欺骗人钱财的事。

否则的话,这颜家大宅,是容不下一个满口谎言的人。

约法三章后,人前脚走出书房,屏风那边就传来动静。

谢音楼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先是看了眼摆在桌上的钱,撒娇似的,对略有严厉的颜逢卿说:“老师,我觉得他是个有骨气的好男儿。”

颜逢卿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口润喉:“嗯?”

“您看呀,他明明可以白吃白喝颜家的,却有了赚钱能力,就立刻付清自己欠下的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做偷蒙拐骗的事……”

谢音楼白细的指尖数了数这些钱,每一张都是辛苦跑到古董街淘货,费尽口舌买下又转手出去赚来的,虽不多,都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她在老师面前说了些好话,到了傍晚时分,又到后院柿子树下找到了他们。

颜老板想要在古董街开一家小门店,他已经积攒了淘货的经验,如今缺的就是启动资金了,傅容与先是大方给了他笔钱。

而谢音楼也很热心帮忙,回去把自己存的零花钱拿了出来。

这样以来,颜老板的古董店就正式开业。

他在颜家待的时间少了,整日开始混迹各种大街小巷,偶尔,谢音楼下课就会过来找他,最喜欢在店里瞎晃,觉得冷清了,就把自己家里的古董花瓶搬一两个过来。

她说,这是撑门面用的。

“客人一走进店里,要看到摆在柜子上的古董都是假的,又怎会跟你做生意呢。”

谢音楼自有一套说法,又悄悄地说:“放心吧,我搬的是爸爸书房里的,他陪我妈妈外出拍戏去了,没个半年是不会回家的。”

颜老板只好将门窗锁紧,生怕这货真价实的古董遭了贼,转身看谢音楼已经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晃着白玉似的小腿,在嗑瓜子。

“小观音。”

“你是要谢谢我吗?”

他的话还未说,就被女孩儿问停住了。

谢音楼嗑着瓜子笑:“不用谢啦,谁让我喜欢你呢。”

颜老板喉咙略涩:“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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