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勾去了魂魄,不再对她有旧情。

人走了,施弥依旧站在原地,回过神时,只觉得茶楼的空调冷气吹得她背部发凉。

一转身,惊讶看到不知何时谢音楼安静地站在屏风旁边,白皙的手捧着茶碗,似在看戏一般,用清透乌黑的眼眸瞧着她。

施弥感到难堪,指甲慢慢掐死在手心里,整个人忽然像被点穴似的,站着不动了。

外面的一幕在茶厅这边,也是被瞧着清楚。

合作谈的很愉快,服务员进来添水的时候,盛侑安怕傅容与不喜闻烟味,招呼着钟信到旁边露台抽烟。

背对着风,捏着烟卷点燃,他神态是舒展的,丝毫不在意外面。

钟信刚被老婆戴绿帽,对这事,是满心的提防着:“你老婆跟那姓周的,之前谈过三年,不怕还有旧情啊?”

越说,钟信越瞧着有那回事,语重心长提醒好友。

盛侑安这年纪,前头也有过两段婚姻,什么事没经历过来?

对于钟信的话,他吐出长长的烟气,混着笑:“旧情肯定有,不然就算是钟氏出面担保,周序之也犯不着花个十亿来救我于水火之中。”

“你不在意?”

钟信没想到老盛在这事上,格局这么大。

盛侑安左手夹着烟,合作顺利的缘故,心情跟着好,与他说了个秘密:“施弥的初次是给了我。”

“周序之当年没有碰过她?”

“没有。”正因为如此,盛侑安才会心甘情愿把施弥娶进豪门,这几年婚姻里对她是百依百顺,哪怕到了现在,都不怕她会跟周序之旧情复燃。

钟信回头看向茶厅外,心里琢磨了会就明白过来。

施弥当初出身贫寒,定是拿这个吊着男人的胃。

在盛侑安眼里周序之这种情敌多来几个都无妨,抽完烟,他站在这儿吹风散味,嗓音也被吹散:“我瞧着云家那位,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施弥跟她比,还是差了点。”

同身为男人。

盛侑安最了解男人的劣性,身边同床共枕了五年云清梨这种无论是出身还是品行样貌都没得挑剔的美人,即便就算离婚了,在这空窗期里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轻易入眼。

……

厚重的暗色花枝地毯收了脚步声响,在傅容与走近时,谢音楼还是先察觉到,捧着茶杯转过身,被他伸出手臂给抱住了腰肢,旁人都很识趣饶过屏风离开。

茶室里没亮灯,傅容与将她的残茶饮尽,薄唇沾了凉又去吻她。

谢音楼手心撑着桌沿,仰着头接吻,直到脖子酸了,才稍推开男人肩膀:“你不跟他们去会所聚会吗?”

傅容与握住她指尖,揉了揉:“我有老婆,跟他们没有的老婆的玩不到一块去。”

谢音楼细想下还真是,笑着依偎进他怀里:“那陪我逛逛夜景吧。”

外面夜色逐渐浓郁,繁华地段的街道路灯都接连亮起,出了茶馆,傅容与将西装外套轻搭在她肩头,用来挡风,不过谢音楼走路时,习惯贴着他身侧。

这样夜风吹过时,有傅容与在,都是饶过她的。

走了会,谢音楼高跟鞋踩着树枝的影子,跟他聊起:“四月底的时候汤圆都会去摘槐花给我吃,你尝过槐花拌饭吗?吃起来是甜丝丝的。”

傅容与见她馋,如今恰好是槐花飘香的季节,低声温和道:“我带你去沥城吃。”

“现在?”

谢音楼顺口说的话,未料到他是听进心里。

傅容与伸手圈她在怀,极好听的声线融了夜色:“对,现在。”

陈愿开车候在街道,一路去淮城的飞机场,傅容与却带她乘坐的是私人飞机,什么都安排好了,就为了给她吃碗槐花拌饭,直接往其他城市赶。

谢音楼笑他:“你不怕被留在淮城的随行秘书团说你不务正业?”

“与钟氏的合同协议已经签订好,周序之也还在,他们次日就会跟容徊回去。”傅容与说话间,引她进飞机私人间,推门而入,冷气弥漫着淡淡的蔷薇香味。

是事先被打扫清理过,还点了她熟悉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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