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阿姐,你别看我,我真的,真的没感觉。”

入了夜,气温骤降,是那种修仙之人也有点扛不住的冷,薛妤见溯侑在灵戒中翻了几把凳子出来,走过去屈指一弹,地上顿时冒出一堆灵力蓬动的焰火,烧了一会,温度有所回升。

“灵宝化形和生灵成精不一样,我所听过的诸多案例中,大多数的灵宝一旦回到与自己渊源颇深的地方,便会有所感应。”薛妤看向朝华,皱眉问:“他真是灵宝化形吗?”

上一世,薛妤进飞云端前后,大多的心神都放在了松珩身上,替他找秘境机缘花了不少的时间,朝年的情况她只听朝华浅浅提过一次。

因为这件事朝年的父母亲瞒得很严,说起来是臣子家的私事,薛妤并没有多过问,直到此时情况不对,才开口问起原委。

朝华将手伸到火堆上暖了暖,拎了把椅子坐下,缓缓道:“进飞云端之前,父亲将我叫到书房,说的就是这件事。”

“朝年他,确实跟我们不大一样。”

朝华娓娓道来:“四百年前,我还未出生。我父亲进了飞云端,当时天色渐晚,同行三五人才经历一场血战,路过此地,也算机缘巧合,便打算在庙里过夜,清点所得,调整状态。谁知到了晚上,外面海里突然跟炸开了锅一样,许多面目狰狞,前所未见的东西铺天盖地而来。”

“我父亲及同行之人猝不及防,又才经历过大战,身心俱疲,难以应对,被逼到绝境时,同行之人皆身亡,他独木难支,眼看就要丧命,眼前突然冒出一层金光,替他挡了许多攻击。”

“侥幸活下来后,我父亲的手掌上,从此有了条褪不去的金纹,几次秘境生死,这条金纹都大显神通,替他挡了劫,为此,我父亲心有感激。出秘境时,那条金纹颤动了几下,我父亲以为它要留在秘境之中,谁知最后竟跟他一起出了秘境,只是在出来之后,模模糊糊的向他透露了下次飞云端开,要带它回来的意愿。”

听到这,朝年错愕地指了指自己,咽了咽口水,道:“那条威风的金纹,是我?”

朝华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接道:“我父亲出去后不久,我就出生了,过了一百多年,我娘又怀上了朝年,等朝年会动时,我父亲伸手摸了摸我娘的肚子,再抬手时,那条金纹就不见了。”

“所以。”愁离低声道:“朝年确实是邺都的人,同时也是那条金纹?”

“多半是这样。”朝华颇为郁闷地转了转手腕上的玉镯,道:“我都不指望他能大显神威了,但最起码的,灵物化形,有点感应是应该的吧?”

“他这怎么就,不动如山了呢。”

朝年听得热血澎湃,心潮涌动,闻言,道:“姐,你别这么说我,我难过。”

听完这段跌宕起伏的陈年旧事,溯侑不由转过视线,看了看破落的窗棂外全然黑下来的天色,视线不由黯了黯,他望向薛妤,凛声道:“殿下,恐有变故,小心为上。”

薛妤颔首,道:“来都来了,再待一天看看。”

又坐了半晌,朝华手掌托着两腮,愁眉不展,薛妤和愁离说起百众山的事,反倒是朝年,没心没肺,被火烤得昏昏欲睡。

溯侑拉开身下的凳椅,起身,对朝年道:“起来,再去试一试。”

两人一前一后又在破庙里转了一圈,朝年一不留神,踩了个地下的腐烂的瓜果,脚下是一种无法忍受的黏腻感,他搓了搓手臂上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道:“公子,我——”

他话音还未落下,便见溯侑蓦的转身,眉宇间一片沉然如水的凝重:“别说话!”

朝年噤若寒蝉,像只被捏了脖子叫不出声的鸡。

只听耳边渐渐传来海浪沸腾的沉闷呼声,那声响厚重,古老,像是有人吹响了海螺的号角,乍一听没什么异样,可细听之下,有破碎的响动窸窸窣窣掺杂在其中,像某种成百上千的东西摩挲着挣动,飞快跃过来,带起一片潮湿的寒意。

“回去。”

溯侑二话没说,掉头便去了正门的方向。

火堆边,薛妤,朝华和愁离三人都已经站了起来,见他到了,薛妤侧了下头,开口:“被你说中了,来的估计就是他们父亲遭遇的东西。”

“现在怎么办?”朝华咬牙问:“数量多的话,要不要先撤?”

若是她一人,固然可以为朝年留在这,可正如朝年先前所说,薛妤,溯侑和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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