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个医生都在救人呢,要是有什么后遗症,你们这几家子都完蛋啦,当乞丐都会有人打翻你们的破碗!”

白鹭的嘴皮子从没这么利索过,“1个傻逼,2个傻逼,3个傻逼,4个傻逼,全是傻逼,气死了气死了。”他抱着手臂,靠在水缸上,咕噜咕噜吐出一连串泡泡。

陈叔站在几对父母跟前,语重心长。

“之前就有人随意揣测白简先生的心思,结果不太好,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为什么又犯同样的错误?”陈叔在看见斯悦被白简先生浑身湿淋淋地抱着回来的时候,露出了职业生涯最不受控制的惊讶表情,在白家的地盘上,竟然有人鱼胆大包天想拖斯悦下水?

“你们后代歧视人鱼,你们也有责任,歧视本身是各处甚至各行各业都记有,但断然没有隔空歧视的道理。阿悦是白简先生唯一的伴侣,不论是不是人鱼,寿命长短,都论不到几十来岁的晚辈来插手。”

“白鹭小少爷说得对,现在这会儿,既然有空,就拜拜菩萨吧。”陈叔给几人倒了水。

-

斯悦在做噩梦,又梦到了小时候被水草缠住脚腕的场景。

梦见脚上的水草越缠越多,越缠越紧。

将他用力地往水底拖,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没办法挣开半分。

直到那条黑色的尾巴从眼前闪过,他很轻易地就将自己从水里捞了起来。

可惜,他没能看见对方的脸。

这个梦循环往复,做了十几遍,将斯悦折磨得大汗淋漓,他最后受不了了,挣扎着醒来,耳边传来“砰”一声巨响。

手背也同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斯悦低下头,看见了自己手背上被扯掉的针头,还有他手舞足蹈拽翻的机器。

“”

外头有人直接就推门进来了。

是白简。

还有几名医生。

一看见白简,斯悦就想起了之前在海边发生的事情,他不寒而栗,却又觉得开心。

“白简。”他挣扎要起来。

医生跑过去按住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死里逃生的病人这么兴高采烈跟长了翅膀一样,“你现在需要休息。”

后头的医生也跑过来了,查的查体温,查的查血压,还有准备重新给他扎针的。

主要负责斯悦的医生走到白简身边,低声道:“白简先生,病人既然醒过来,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饮食这些和平时一样就行,心肺功能目前还没什么问题,该检查的昨晚都已经检查过了,这几天这些仪器就不下了,血氧血压都需要继续观察。”

白简点点头,“辛苦了。”

给斯悦重新扎上针之后,几个医生出去了。

仪器还在滴滴滴地响着。

斯悦也想起来了自己被几只人鱼拖到水里的事情,他望向窗外,“第二天了?”

“第三天。”白简给他倒了杯热水,走到他床边递给他,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阿悦,你感觉还好吗?”

斯悦老实回答,“就是胸口有点闷,其他的还好。”

“白简,昨晚那几个人呢?”

白简看着靠在床头的斯悦,他本该是生机勃勃的,现在却看着有些病蔫蔫,脸上的血色还没恢复,嘴唇也有些泛白。

“会判刑,不过不一定是死刑。”

白简说得很轻松,像是在聊家常,斯悦想到了昨晚禁锢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蹼爪,仍旧心有余悸。

“白简,你上次问我想不想当人鱼,我说不想,我现在后悔了,我想。”

白简看着斯悦,笑了笑,“为什么?”

“作为人类我没被人欺负过,这是头一回,我被人欺负得手都还不了,”斯悦垂着眼,嗓子被海水冲击过,有些嘶哑,“白简,我有点生气,还有点委屈。”

他大概也只会对白简这样了,因为白简大他两百多岁,被他从正常物种之内给刨除掉了,于是便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也就是一说,说完之后,他就又说起别的去了。

“白记简,那几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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