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相当好用呐,无需开关车门,想进就翻,想出也翻。哪怕异种扑来,也能举刀劈砍,敞篷车没有车顶,她完全不用担心会损坏“盒盖”。

当下,厉蕴丹就翻了它的牌子。

她坐主驾驶,谢此恒便坐了副驾驶。骤然的空间压缩、视野降低,让两人都有些不适。

厉蕴丹平日出行,乘坐的车辇一向最高;谢此恒寻常外出,御剑升空少说万丈。他们都是第一次处在这么矮的视野,还要仰脖子注意前路,实在有些不习惯。

且太矮没有安全感,这“矮脚马”真的靠谱吗?

约莫是心里没底,谢此恒问道:“道友……”硬生生憋回去改口,“姑娘,敢问此为何物?”这是什么法器?

厉蕴丹:“我也不知,姑且叫它铁皮盒子。”

谢此恒察觉不对,再问:“那姑娘用过这铁皮盒子吗?”

“没用过,我也是第一次用。”

“……”第一次用?

厉蕴丹拧动钥匙,见车体亮了起来,便知道这盒子能使。然而她错漏了油门,任是怎么操作圆杆它也不跑。尝试数次都不动,她不信邪。

谢此恒:“姑娘,换一匹吧?”

厉蕴丹:“就它了。”

“妖魔离我们不远。”

“就它。”

谢此恒闭口不言,厉蕴丹发现了下方的油门和刹车,小心地尝试起来:“孤……我有名字,叫‘厉蕴丹’。厉火之厉,道蕴天地的‘蕴’,长养丹心的‘丹’。”

厉火之厉,道蕴天地,长养丹心。

谢此恒一顿:“好名字。”

“是吗?”厉蕴丹不置可否。

“是。”谢此恒琢磨片刻,正正经经地给出解释,“厉字少见,五行属火,性烈。若是配以水行字,相冲;配木行字,愈凶;配金行字,相克。火上加火不可,火去生土亦不可,唯独配‘蕴丹’甚妙。”

他想起八百年前的丹道大会,仍记得一枚神丹炼成的天垂之相。

“火厉丹成,道纹蕴生——厉蕴丹,是个好名字。”

厉蕴丹没想到,她的名字还能这么解释。不过这话听得顺耳,倒是比之前的寓意好得多。而能说出这番话的宗师,定是博学之才。

她踩上了油门,跑车终于启动了。

厉蕴丹打着弯驶上街道,初始还有点谨慎,渐渐又放开了:“还不知公子姓名?”

“谢此恒。”他道,“入道谢天地,此剑心永恒。”

“好名字。”厉蕴丹感慨,一听便是个被寄予了厚望的名字。不像她,姓名不出自父母之手,起名还要讲究化煞。

她的名字是上任国师起的。

据说她出生那日红霞满天声势浩大,观之如火海,恍若凤凰涅槃。可久居保国寺的国师一见大惊,只道看见了尸山血海、万骨成枯。

他连日入宫面圣,恳请见新生的皇嗣一面,直言此子命格关乎大厉的江山社稷。

谁知正值壮年的父皇听罢大笑,告诉他喜得一女,并不是小子。前朝后宫都不以为意,只是个女婴罢了,长大了又能成什么气候呢?

确实,当公主没什么用。

她们被教养长大,不是成为皇室的联姻工具,就是被送去和亲。便是命格再惊奇又如何,只要是女子,终会被埋在后院相夫教子,难道还能造反不成?

人人都觉得国师瞎操心,唯有国师叹息:“时也命也,她应运而来,必将大逆大成。不可说,不可视,不可及,亦不可思议。”

他匆匆见了她一面,留下一个名字:“厉火之厉已是凶煞,再配金珠玉器之名,迟早持剑走杀道。罢了,罢了,你便是厉火,也请同怜草木,赤子丹心。”

取名“蕴丹”。

往后,国师回保国寺再也不出。

又三年,年仅四十的国师老如耄耋,殁了。

旧人死去换新人,谁还记得国师的胡话。可当二十年后她杀回皇城、入主东宫、收拢羽翼、敲定大宝——人们才恍然惊觉,先国师说的话竟是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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