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停下攻势。大汉趁机滚出了危险圈,给同伴腾出攻击的位置。

瞬间,厉蕴丹的身影掠过一侧,足尖急点墙面起跃,横刀骤发。为了防止误伤,应栖雍和宣幽仪赶紧停手,一人持枪辅助,一人背对过道警惕周围。

刹那刀气延展,一击切断异种的手肘。对方顿了顿才感到剧痛,不禁凄厉地嘶鸣出声。

终是差了战斗经验,异种不敢和厉蕴丹正面硬杠。但它学习能力很强,知道厕所是个规避风险的地方。

异种遁入男厕,一手重击镜面。就听“哐当”一声,半身镜碎成了千百块,在大力敲击下往四周飞射,差点扎进厉蕴丹的眼。

猝不及防!

哪能想到这里会有镜子?

她近乎本能地闭上眼、转过头,手臂护住心脏,横刀挡住脖颈的要害。

猛力之下,簪在头顶的金钗晃动,那带过的珠饰飞舞,堪堪挡下了一些碎片。但仍有几片擦着她的肌肤过去,破开了数道细小的血痕。其中一片更是从眼角划到脸颊,刺出飞溅的血珠。

破相了……

这张曾被番邦异客赞过“惊绝千古之天颜”的脸,被镜片划开了三道血痕。

这事放在任何一位看重容貌的美人身上都是无法承受之痛,偏生厉蕴丹并不在乎自己的脸长成什么样。

比起皮囊受损,她更在乎自己身为帝王的尊严受到威胁。这只畜生胆敢行刺她、冒犯她,她定要将它碎尸万段!

“孽畜!孤今日必诛你九族!”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厉蕴丹横刀斜劈,“铿”一声砍在异种仅剩的镰刀上。

打实下盘,厉蕴丹改单手握为双手握,艰难又坚定地勇进一步。巨大的推力和握力让异种惊惧地吼出声,双刀互不相让地摩擦着,火星四溅、声声刺耳。

异种占了不是人的便宜,力大无比;厉蕴丹沾了神兵的荣光,无往不利。

“咔嚓、咔嚓……”

陨铁横刀的刃切入了镰刀肢节中,细微的痕迹渐渐碎开,裂成一道道狰狞的长纹。

三息过后,异种的镰刀肢节应声而断。在它错愕的瞬间,厉蕴丹气沉丹田,运劲挥刀一砍到底。从异种的脖子切入,斜跨着异种的腰际砍出。

霎时血肉分离,人形异种被暴力砍成两段。厉蕴丹一脚踩上它的首级,发狠重压,碾得它肝脑涂地。

“从来只有孤打别人的脸。”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都不是的畜生伤了脸。”

她怒极反笑,抬手揩去血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摊烂肉,冷漠陈述:“你该死。”

转身离远,似乎是怕满地的汁液脏了她的珠鞋。

待凶残的打斗声平静下来,男厕的最后一扇隔间门才缓缓打开。胥望东双腿发软地从马桶上“游”了下来,看模样是快吓傻了。

一见厉蕴丹飒然而立,再见异种彻底嗝屁,这种跨越死亡直达安全感爆棚的感觉,令他真切地哭出声。

“大大大、大佬!”

说哭就哭,说跪就跪,他真是半点不含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只能把自己卖给你,帮你天天996!大佬,你缺腿部挂件吗?会自己走的那种!”

“大佬!”

厉蕴丹:……

懂是不懂,但他这番模样像极了朝堂上死谏的言官。

也是这般哭得声泪俱下、膝行向前,只是言官所求之事不为天下,而是求她充实后宫。

“殿下,您已经二十有三,求您纳几位男君吧!”

“殿下,您不纳男君,人心难免浮动,那群儿郎总以为自己有机会。以前的上朝是上朝,现在的上朝像是微臣家里的后院,谁都想在您面前出头啊。”

“您就纳一批让他们死心吧!家里有三个不肖子孙想自荐枕席,您这头还没风声就在家里争个昏天黑地,成日吵得老夫头疼!”

——曾一度成为她的最烦的恶事,没有之一。

故而,见到胥望东的样子……她终是别开眼,不想再看,也不想再回忆。

“大佬!”胥望东哭得超大声,他面试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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