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下纸钱,铺完香灰,埋入陪葬品,撤走祭祀台。等诸事做完,已是快黄昏日落,吴不明邀请他们去监领府上住一宿、明早再走,但张清无想着夜间能教的东西,终是向他告辞。

张清无:“今晚要教他们如何用寻龙尺和罗盘,还是就此别过吧。吴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多谢。”

吴不明二人当即也是拱手相送:“一路保重。”

双方别过,厉蕴丹一行再度往西,吴不明一行则前往监领府。几人的身影刚没入林中不久,张清无便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一把黄铜做的寻龙尺,向三人介绍这东西的用法和用途。

“寻龙尺在常人手中多用于寻找宝藏和水源,在我们道士手里多用来测风水、寻地穴、探灵捉鬼、占卜吉凶。用法很简单,手握住这个柄,放松、别握紧,柄上的龙头会根据气的流动作出判断,告诉你要找的东西在哪……”

对寻龙尺,厉蕴丹还算熟悉,说白了它的用途与灵摆大致相似,但比灵摆通灵不少。

她上手摆弄一番,基本懂了寻龙尺如何用。张清无见状,又是一阵感慨:“你的慧根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好的。”

厉蕴丹:“过誉了,是师父和你教得好。”

张清无听得心头熨帖,笑着继续教:“但寻龙尺若是发生了无缘无故转动飞快的情况,就说明附近有大鬼,要赶紧跑了。转得越快说明大鬼越强,它要是转上天的话,你干脆也别跑了,因为绝对跑不过大鬼,找个凉快点的地方等死算了,省得尸体发臭得快。”

众人:……

天色已黑,他们找了个干燥的山洞歇脚。胥望东找来柴火,付紫莹掏出雄黄驱逐蛇虫,厉蕴丹提着桃木剑出去打猎,只有张清无瘫在大石头上气喘吁吁,他实在走不动了。

跟了好几日,胥望东也会了一些话:“你师兄一直都这样吗?”走不到三里路就喘得跟死狗一样了,体力连他这个常坐办公室的社畜都不如,未免太逊了点。

付紫莹点头:“一直这样,因为他实在是太废了,师父怕他刚下山就累死,所以派我跟着他、保护他。”

胥望东:“那你呢?走这么多路,背两个人的行李,你不累吗?”

“很累吗?”付紫莹歪歪头,一脸懵,“我以前扛着三百斤的石碑上下茅山八趟,也没觉得累啊。”

三、三百斤,上下山八趟?

胥望东:“……这位壮士,是我失敬了,敢问您扛石碑的时候几岁?”

“十四岁。”

卧槽,完全看不出来!她看上去就是个初中生怎么如此牛逼!他背二十斤登山包爬山都累成狗,她扛三百斤上下八趟还不累,是人吗?果然世界要靠初中生拯救是吧?动漫诚不欺他!

胥望东自闭了。

不久,厉蕴丹拎着四只野雉回来,付紫莹熟练地处理了它们,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闻到肉香,张清无挣扎着爬了起来,坐在火堆边吸溜口水,胥望东却仍在面壁,仿佛遇上了世界级难题。

厉蕴丹:“快开饭了。”

胥望东痛苦面具:“大佬,我想静静。”

厉蕴丹:“静静是谁?”

“……”

是夜,三五个灯笼在林间亮起,七八个贼子带着铁锹、铲子和麻袋,蒙着面从东面赶来。他们先是观察一阵,确定周遭没什么人后便聚到新墓边上,彼此打几个手势确定是自己人,这才小声交谈起来。

“是今天迁的坟,新下葬的。”

“谁家的?太仆寺马厂监领,听说他们祖上有人做官做得很大,应该是这个吧?”

“那陪葬品应该不少!”

“挖挖看。”

几人立刻动了铲子,飞快地挖掘起来。另两个在远处放风,见着四野无人便抽起了旱烟。左右不做体力活,他们聊起了挖出陪葬品该怎么出手,拿到的银钱又该怎么花用,聊着聊着便说到了青楼楚馆,二人相视一笑,尽显猥琐之态。

新墓埋得不深,土层也很松软,他们仅是往下挖了一丈便摸到了棺材盖的边缘。提灯摸索,有人摸到棺木的边角满是冷水,四面各贴了一张符纸,这纸却是干的。

“怪了,棺材是湿的,怎么纸是干的?”那人提了灯笼看去,就见符纸上一堆鬼画符,他压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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