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几回与太子打交道的经历,怎么瞧着那都绝不是个贪花好色之徒啊,要说是最近突然才变的……她又不是隔了一年半载没能见过人,这不时常还进宫去给皇贵妃娘娘请安,顺便看看太子妃说说话呢。

无论是偶尔匆匆一瞥太子的模样还是在宫中行走多回,都从未发觉任何变化,更从未听见什么风言风语。

要知道皇宫那地方可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倘若太子当真那般荒唐胡闹,这事儿绝不可能瞒得死死的,是以林言君是当真一百个不信。

“有人在背后陷害太子?”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了。

谁料四爷却摇摇头,歪在炕上手里捧着杯茶,拧眉沉默了许久,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叹道:“你我都不信的事怎么就能叫一手将太子养大的皇阿玛信了呢。”

太子这人的确是有个“爱美色”的毛病,不过却不是那种爱,而是……怎么说呢,就是这人他爱看脸,但凡跟前伺候的人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必须得是漂亮、清隽的才行,稍微长得普通些都不爱要。

倒不是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纯粹就是图个赏心悦目罢了,至于说什么还跟清隽小太监搞在一处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做兄弟这么多年,他可从来不知太子有这等癖好。

问题是,连他、甚至是才进门没几年的福

晋都对此表示坚决不信,那位亲手养大并教导太子的皇阿玛怎么偏偏就好似深信不疑呢?甚至为此不惜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太子。

其中深意经不起深想,叫人心惊胆寒啊。

林言君也愣住了,冷不丁想起年前祭祀奉先殿那回发生的事儿。

按照皇家惯例,每年康熙都会带着儿子们和兄弟们一同祭祀奉先殿,康熙携太子在殿内跪拜,而其余皇阿哥等人则都只能跪拜于殿外。

偏偏年前那回康熙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竟令当时的礼部尚书将太子的拜褥挪至殿外。

此举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这个太子的特殊意义仿佛没有了似的,更意味着康熙对太子的不满甚至疏离。

虽说当时的礼部尚书没敢这么干因此而被革职,甚至被康熙倒打一耙指责其挑拨帝王与储君之间的父子关系,可事实如何却瞒不过旁人。

区区一个礼部尚书而已,没有那个胆子。

经此一事后,这些年来本就不时与帝王有些小摩擦的太子殿下便愈发黯淡了几分似的,储君威望大受损伤。

此消彼长,朝堂之上大阿哥一党便愈发煊赫起来。

而今突然又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实在叫人不得不怀疑,难不成又是康熙看太子不顺眼故意想要收拾人?

“这几年无论是御驾亲征也好还是南巡、巡幸塞外,大多是太子留京监国……处事愈发圆滑沉稳,接触到的朝政也愈发多起来,朝中上下无论是哪一党哪一派皆少有不夸赞的……”皇上这是感受到了威胁。

四爷心中一沉,脸色难看极了。

“爷?”林言君有些担心地轻唤了一声。

四爷微微摇摇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无意识把玩着垂落于肩上的发丝,目光幽幽看向前方。

“爷的兄弟姐妹众多,唯有太子是被皇上亲自抚养长大的,太子在襁褓中时是被皇上抱在怀里哄着的,等稍稍长大些便坐在皇上的膝上被娇宠被悉心教导……皇上对太子的宠爱常人根本难以想象。”

当年太子染上天花时,皇上接连数日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地在床前照料陪伴。

便是当初藩之乱最难的时候,皇上宁可自己苦一些也绝不肯叫年幼的太子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一应吃穿用度全都是最好的,比皇上自身还要好。

每每有贡品晋上,皇上也都会先打发人送去给太子挑选,等太子挑出自己喜欢的想要的,接下来才轮到皇上。

做兄弟的都知道,有什么实在心痒痒的稀罕玩意儿去求皇上不一定能有,但是太子那边一定会有。

偶尔出门不能带太子在身边,皇上便仿佛丢了魂儿似的浑身不舒坦,八百里加急硬是被用来给太子一封一封送家书了,信里具体写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不过曾经有一回太子却是千里迢迢从京城打发人送了件自己穿过的旧衣裳去给皇上,而据小道消息传言,皇上在外的那段时间每天夜里都得抱着那件衣裳才能入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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