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初七的身体。
他虽没有养过灵兽,可一些人尽皆知的东西,他还是懂的。灵兽只有到了成年期才能够化为人形,以初七的体型,显然还在幼年期。
并且,它的化形极不稳定。
化形不稳定,只有两种可能,其一,灵兽本身血脉混杂,为低等灵兽。
以初七的血脉威压来看,它绝不是低等灵兽。
那便只剩下另一种可能——
有人给她用了催熟灵兽的化形丹。
想起小猫经脉中那斑驳的伤口,那紊乱的灵力,黎昀沉下脸来。
初七这一身伤,想必就是强行催熟它化形时留下的。
这么说来,初七白天不在他身边时,或许是以人修模样在外行走……
人修?
他梦到南絮要杀他——
有人故意安排初七接近他——
南絮与初七相似的神态——
电光火石间,他瞬间闪过一个猜想。
那名叫南絮的弟子……难道与初七是同一人?!
可他怀中抱着初七,又亲眼见到南絮在他面前出现。
以南絮和初七的修为,应当尚不能使用元婴期才可用的分身之术。
不对。
那缕魔气。
黎昀猛然想到,这些天来,他每日在山上见到弟子习剑。南絮这个弟子,站在人群中,浑水摸鱼,自以为混得不起眼,其实都被他看在眼中。在习剑的那些天,她的身上没有魔气。
那缕魔气,唯独出现在他提出要带初七去蓬莱仙会之后——
所以,如今在外行走的那个南絮,是替身,亦或是傀儡?
黎昀眸色深沉,低头看向初七。
小猫哭累了,没有再哭,趴在那儿,也没有再睡。
它仿佛浑身不舒服,哼哼唧唧地在身上乱挠。
挠得身上的毛发炸起,乱得仿佛一从金色的杂草。
南絮并不知道,这恕河酒中还有药材。酒劲下去了,一股绵长的药劲涌了上来。
她只是感觉身上很痒。
又痒又热。
这股痒意又不止在皮毛,像是在经脉中,又像是在什么别的她挠不到的地方。
痒得她闻到身边黎昀血液的香味,十分想凑上去喝血。
那股冰凉的、散发着寒意的、舔雪糕一样的感觉,让她在这燥热难耐的时候,对鲜血的渴望达到了顶峰。
但是她才刚刚拒绝了他诶——
现在回去舔他多没有面子。
她就是痒死,在这猫窝上睡一个晚上,也绝不会主动去舔黎昀!
绝不!
小猫咪很有骨气地背对着黎昀,滚来滚去挠痒痒。
忽然,她感到一双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像是着了魔一样,他一抱她,她的四只爪子就不由自主地攀绕上他的手臂,连尾巴也翘了起来去缠他。
……怎么会这样?
南絮的酒劲刚过去,理智刚一回笼,又好像被另一种难耐的渴望给控制住了。
南絮艰难地收回自己的爪子,企图挣脱他,又被他长指一勾,挠了挠下巴。
他轻抚着她的脊背,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微哑:“初七,乖。”
南絮听着这个声音……感觉自己更痒了!
也就是这个瞬间,她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这特么不就是经常出现在各种不可描述文学里面的春那个药么!
好哇你个狗庸医。
南絮立马将买酒的事情怪在了韩玉的头上。
不仅带了一公一母两只灵兽过来,还让她喝酒给她下药!
狗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