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顿之中。

但在这重重迷雾里,她的心境似乎又前所未有的清明。

反正如今已落得这般田地,她正好有了机会,去探寻自己的内心。思及至此,柳菱歌居然觉得自己久久未曾增长的境界松动了几分!

柳菱歌豁然一喜,看向眼前的女人,起身向她行礼:“您一句话使我拨开蒙昧,您才是我的恩人!”

女人眉眼微弯:“是这时机成熟,令你顿悟,我不敢居功。”

柳菱歌却对她多了几分亲近之意:“还不知您如何称呼?”

她道:“你便称我为荆二娘罢。”

“二娘,你好好养伤,”柳菱歌道,“我必将你送回太玄宗!”

……

柳菱歌原本只是发了善心,将荆二娘捡回来。

发现她是荆戎的母亲,又点拨她顿悟,心中更是对她郑重以待。

那日交谈过后,荆二娘偶尔会清醒几分,大多数时候,都陷入在沉睡里。

这伤一养,便是半个月。

等到荆二娘的身体可以承受住路途的奔波,柳菱歌便带她起身回了太玄宗。

为了防止人多眼杂,她没有乘坐大型仙舟,而是租了一艘小仙舟。原本一日一夜的路程,耗费了五天,才到了太玄宗。

到了太玄宗山脚之后,她习惯性地想要进去——

却发现自己被太玄宗的护山大阵拦在了门外。

她站在护山大阵前,停住脚步。

从前她还会为了这种事情而难堪,如今这类小事,在她眼前却不算什么。

既然已来到太玄宗,事情便好办了许多。

她在山门前找到守山弟子,令守山弟子通传。

太玄宗山门前时常会安排弟子轮值,以便寻人和来往。今日轮值的弟子似乎不知她的身份,只把她当成寻常来客。

柳菱歌带着荆二娘稍作休息,不多时,荆戎便踏着飞剑风驰电掣般地落到了山门前。

他站定,焦急地看向守山弟子:“你说我娘来寻我?她人呢?”

守山弟子指向他的身后。

荆戎一回头,就见到柳菱歌扶着一蒙着头巾的妇人,站在他的跟前。

他看着母亲那副瘦骨嶙峋的皮囊,眼眶霎时红了。

荆戎颤声道:“娘……”

他上前去牵住她的手,滚烫的眼泪滴落在她手背上。

“阿戎……”荆二娘亲眼见到儿子,也难掩那心神震荡,“你还活着……活着就好!”

母子重逢,柳菱歌自觉已经完成了此行的任务,准备悄然离去。

不料她刚想走,就被荆二娘喊住:“柳姑娘。”

柳菱歌转头,与荆二娘对视。

荆二娘受了太多的苦,眼窝深深凹陷,棕色的眼眸却依然美丽而深邃,仿佛只需一眼,便洞悉人心。

荆二娘望向她:“你的体内,中了蛊吧。”

柳菱歌倒抽了口气。

这件事情,她从未和荆二娘提起过,她怎么会知道?

然而她又听荆二娘道:“我可以为你解蛊。”

荆二娘看向荆戎:“剑给我。”

荆戎递上了自己手中剑。

荆二娘道:“我知道你一直好奇我身上为何有这么多的伤,但你从未问过。现在我便告诉你,这蛊——”

“是以我的血为引炼化的。”

荆二娘提剑,划破了柳菱歌的指尖。

而后,她又将自己的手指划开,令她的鲜血与柳菱歌的鲜血相交融。

最后,她道:“张口。”

柳菱歌下意识地听从她的命令,荆二娘将手指悬于其上,柳菱歌的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荆二娘道:“咽下去。”

柳菱歌照做,下一瞬,她就感到体内的蛊虫尝到了这鲜血的味道,刹那被唤醒!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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