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一人找上门来,正是裴长老。

他一开口,便是咄咄逼人:“掌门,柳菱歌已经回来了,现在可否开启对她的审问?!”

按照宗规,太玄宗不可轻易将弟子逐出门,若是需要逐出一名弟子,需要掌门亲自下令。

何信衡只好放下手中事物,跟随着裴长老,来到了执法堂。

执法堂中,柳菱歌跪在殿中,神情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执法长老问:“柳菱歌,裴长老怀疑你在太玄宗小考之中,帮裴少玺作弊通过小考,可有此事?”

柳菱歌眼睫一颤,道:“……是,弟子认罪。”

见她竟然这样就承认了,裴长老怒不可遏,又抱有一线希望道:“我那小侄呢!”

柳菱歌轻声道:“他……死了。”

“你……你!”裴长老气上头道,“你可知你当初帮他舞弊,就是让他去送死?!”

柳菱歌伏首,脊背弯曲,声音却堂堂正正:“弟子知罪,悔过晚矣。人死不能复生,弟子甘愿接受宗门的任何惩罚。”

“好!”裴长老拍桌,气道,“那就按照宗规,因过失害同门死亡者,刑鞭一百!在小考替人舞弊者,逐出宗门!”

裴长老拂袖离去,执法长老下令,执法堂便一丝不苟地执行宗规。

待到承受了一百鞭,柳菱歌已浑身鲜血淋漓。

她一声未吭,奄奄一息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带走了属于自己的全部东西,离开了这个她曾经骄傲、也曾经以她为傲的宗门。

柳菱歌走的时候,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

以至于南絮从俞悦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三天了。

南絮有些可惜道:“要是我知道她要走,一定会去送送她的。”

俞悦道:“你不讨厌她?”

南絮想了想:“以前是有些不喜欢她。但……她不是变了么?我与她又没有深仇大恨,在她变化之后,从前那些事情,也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人总得向前看。”

南絮托腮道:“也不知道,柳师姐离开太玄宗之后,去了哪里?”

……

此时,被南絮惦念着的柳菱歌,历经三天,终于来到了江定洲。

她是休息了一日之后才来的。

身上全是在执法堂留下的鞭痕,她找了个医修,随意治了治,还没等身上的伤好全,就来到了江定洲。

被逐出宗门,她早有预料,并不怨恨,也不悲伤,只是有些茫然。

她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就回到了江定洲。

从前她自私又清高,看起来花团锦簇,实际上只有个纸糊的壳子——

在地宫中浑浑噩噩的那些天,她发现不仅是南絮,就连南絮的那些、她曾经看不上的朋友,都比她要有韧性。

她们乐观、坚定、满怀希望,而她受了些委屈,就开始伤春悲秋。

经历此番变故,从前种种好似一场大梦,她柳菱歌,彻底从这场梦中清醒了过来。

既然不知道做些什么……那便从她擅长的事情做起吧。

感谢她从前负气跑到江定洲的经历,让她对于和魔族对战,有些心得。

柳菱歌为自己掩饰了相貌,换上再普通不过的衣裳,隐瞒姓名,在江定洲当一名诛杀魔族的散修。

有时浴血奋战,有时去帮助一些孤儿寡母的凡人,还有时,什么也不做,只站在野外,遥望着头顶的这片星空,遥望着——

她曾经离开的那个方向。

日子如此过了一个月,某天,她捡到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女人。

那女人似乎是个半妖,身上已经露出了一半的兽形,脸更是半兽半人,怪异得很,十分骇人。也不知她曾经受过何种折磨,手腕上密密麻麻皆是伤口。

柳菱歌心存不忍,拿出最好的伤药为她敷上。

那女人昏迷了三天。

柳菱歌直觉她身份有异,像是从哪逃出来的,不敢带她去看医修,便自行照料了她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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