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衡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从小到大,这是他又一次感受到被人戏弄侮辱的感觉。而因为过去两年的痛苦煎熬,这种侮辱,比世上任何刀枪剑戟都更具有杀伤力,仿佛无数密密麻麻的尖刺一般,扎进他血肉和血脉深处。

隋衡永远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他想杀人,想疯狂的杀人。

胸口忽然被什么东西路了下。

隋衡停下动作,漠然从怀中取出那支干枯的花枝,面无表情盯了片刻后,丢进了火盆里。

木枝遇到正烧得通红的炭,立刻蹿起一道火舌,火舌立刻将花枝吞噬了一小截。

一只手再次伸进炭盆里,不顾那满盆火炭,将花枝重新捡了起来。刺啦一声,他指上肌肤都被烧焦一小片。

隋衡亳无所觉,将那花枝重新紧攥在掌中。

“孤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你。”

“孤一定会将你抓回来,把你赋予孤的一切耻辱,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

还有那个伪君子。

你越是忠心于那个伪君子,孤便越是让他生不如死。

徐桥进来,就见隋衡凝沉如水的双眸深处,弥漫着汹涌可怖的暴戾杀意。

“殿下的手怎么了”

徐桥一惊。

“无事。”

隋衡抬头看他一眼。

道“去给孤准备一副手铐还有脚拷去,要最坚固的。”

徐桥一愣。

不明白殿下又发什么疯。

“殿下没事吧”

隋衡一扯嘴角“孤好得很,孤从未如此好过。等两日后,孤会更好,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太子。’

"……"

徐桥又委婉提了陈麒的事。

隋衡道“孤知道是他,不过,孤现在不会动他。他有城府,有手段,恨江容与入骨,是助孤打下暮云关的最佳人选。”

山雨欲来,风雪满楼。

"殿下"

江国中军大帐。

守城士兵捧着一根羽箭进到帐中,单膝跪地,急禀道“隋军又派了那个樊七来城前叫骂,还送来了这封书信。”

范周忙问∶“什么书信”

士兵道“说是隋国太子的亲笔信,一定要让殿下亲自拆阅。”

江蕴立刻起身,将信接了过来。

拆开,纸条上只力透纸背写了八个大字∶无耻下流,等着受死。

江蕴一愣。

他送那封信给隋衡,是想试探一下隋衡的态度。隋衡为何回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范周则又问士兵“那个樊七在叫骂什么”

士兵神色躲闪,吞吞吐吐∶“他说、说……”

“说什么,你倒是说啊。”

士兵略尴尬看着江蕴“他说殿下厚颜无耻,绑架了他们殿下的小妾。”

“殿下若想要回小皇孙,就必须拿那名叫楚言的小妾去交换。”

“还有……他还说,殿下阴险狡诈,不配为人,等攻破暮云关,他必将殿下剥皮抽筋,砍成烂泥喂狗吃。”

"……"

范周气得眼前一黑。

另一大将则怒道∶“什么张言楚言!这个隋国太子,分明是不想释放小皇孙,才故意拿一个莫须有的小妾说事,好堵住天下人之口!殿下光风雾月,怎会绑架他的小妾!"

负责传记信的士兵小声“可那樊七说,他们有证据……”

“什么证据”

“他、他们说小皇孙手里,有隋国太子送给他爱妾的机关鸟。”

“简直一派胡言”

“齐都满大街都是机关鸟,怎知就是他的!”

“殿下,这个隋国太子如此肆无忌惮,张狂无耻,恐怕是铁了心要混淆视听,用小皇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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