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只要我们行事隐秘些,替他解决掉心头大患,事成之后,统领能说什么,恐怕还会重重赏咱们。"

霍承恩又道∶"可没有兵符,我们如何调遣兵马"

颜武目光闪动,拍拍他肩∶"那自然要仰仗承恩你了,你是统领的侄儿,统领对你没有防备,只要你趁统领熟睡时将兵符窃来,不就成了。''

霍承恩目光沉沉思索片刻,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孤注一掷的决心,道∶"好,我今晚就去!"

暗夜里的骊山,巍峨险峻,绵延数百里,如一条沉睡记的巨龙。

苍茫山脊下,数股全副武装的士兵,正手握兵器,兵分四路,借着黑夜和山体遮掩,往月望峰上悄然进发。

领头的正是颜武和霍承恩等人。

颜武握着霍承恩窃来的兵符,决定趁深夜青狼营防守正松懈疲惫时,发起兵变。他还了解到,隋衡今日宴请众将,喝了不少酒,回帐时,摇摇晃晃,双眼迷蒙,都是被亲兵搀着的。

如今对方身边的近卫都已被悄无声息地替换,对方一举一动,几平都在颜氏的监控下,颜武有十分的把握能举事成功。

颜武如此有信心,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早在数日前,隋衡未抵达骊山时,他已经借着九大营清场的机会,带领心腹在各个重要据点埋下了炸药,如今隋衡的中军大帐附近,就埋着很大数量的硝石硫磺,只待他夺了月望峰这个制高点,发出信号,与他接应的心腹便会引爆炸药。

别说隋衡是血肉之躯,就算是钢筋铁骨,也会被炸成碎片。

这是太子忤逆颜氏要付出的代价。

这也是颜氏给整个朝野的警告。

一路行来,都很顺利,沿途防守的青狼营士兵轻而易举地被他们截杀,月望峰已近在眼前,只待冲上峰顶,发出信号,明日,青狼营将不复存在,骊山,乃至整个隋都,依旧是九大营的地盘。

颜武抽出腰间刀,再度熟练地割断一个士兵的喉咙。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与滚滚如雷的马蹄声,火光自四面八方涌来,颜武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团团围住。

不远处,一人乌发以墨冠高束,俊美摄人,高踞马上,表情有些玩味,甚至是懒散地打量着他。

无数狼头刀在暗夜里闪动起森冷寒芒,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无数头颅滚落在地,月望峰已堆满死尸。

血,淌流地满地都是,将青草和山石都染成刺目的血色,空气里散发着新鲜黏稠的血腥味儿。

颜武、霍承恩,连同几个主谋将官一道,被五花大绑,押到隋衡马前。

霍承恩已经吓得惨无人色,浑身抖若筛糠地跪在地上,颜武不甘怨恨地望着隋衡,喃喃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隋衡出奇的好脾气,笑吟吟道∶"不知道哪里出了疏漏,对么"

"告诉你也无妨,孤的爱妾,品性高洁,风雅无双,是绝不会在信中写出''思念夫君,孤衾难眠''这种没羞没臊的话的。即使心里想,他也不会写出来。"

"还有,孤的爱妾,字也不会写得那般丑。

"模仿得那般拙劣,也敢舞到孤面前卖弄,谁给你们的自信颜氏还是颜冰"

颜武面色一变。

他激烈挣扎起来,高声喊∶"这都是我一人主意,你休要攀扯颜相!"

"颜冰能养出你这样有骨气的狗,倒是令孤刮目相待。"

隋衡手一挥∶"拖下去,重刑审。"

江蕴一直在窗边坐到东方既白。

天色蒙蒙亮时,别院外忽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继而是拍门声。

江蕴一惊,立刻放下书,走了出去。

亲兵已走到廊下,见小郎君一袭青衫,自屋中出来,立刻在阶下跪倒,双手呈上手中物∶"这是殿下命属下给公子送来的。"

那是一小篮青梅。

江蕴怔了怔,走过去,问∶"你们殿下……可安好"

亲兵笑道∶"殿下一切大安,并于昨夜诛杀了几个试图毁坏祥石的叛逆,待明日吉时一到,举行过参拜大典,便可运送吉祥石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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