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冷笑:“孤说过,孤不养闲人。今日孤心情好,不杀你,有多远滚多远,别让孤再瞧见你。”

逍遥子虽不甘,可相比这份不甘,性命更重要,惶恐应了声,便迅速爬起,退了出去。

隋衡再次看了陈麒一眼。

“这样的事,孤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他声音已是冷的。

陈麒心头一凛,恭声应是。

一直等隋衡起身离开,萦绕在头顶的那股寒意,都没能彻底散去。

“军师。”

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乐师唤了声。

陈麒阴沉着脸,问:“你不是说,那曲《凤求凰》,世上绝不会再有其他人会弹,你根本不会失手么?”

他辛苦筹谋数日的计划毁于一旦,此刻胸腔内已盈满压抑的怒火。

“是啊,我也很奇怪,他怎么可能会弹《凤求凰》呢……”

乐师喃喃,即使比试已经结束多时,仍满腔震惊不解。

陈麒罕见的有些急躁。

因为这个楚言,再一次让他体味到失控的感觉。

楚言。

这个人,到底是谁。

所谓术业有专攻,任何一项技艺想要做到精通,都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去学习钻研。他天赋平平,年近三十才在文章上有所成就,凭借的是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辛苦努力焚膏继晷,可就算是颜齐那样的文学天才,也只是擅长文章一项,在乐类、弈类和书画上的成就并不高,只是如普通贵族子弟一般,自小修习而已。

然而这个楚言,年纪还很小,竟然同时能在这么多文类项目上拔得头筹。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何等恐怖的天赋。

下午只有两场比赛,江蕴随便逛了逛,便回行宫休息了。

高恭依旧煮了热腾腾的鸡汤面,嵇安则立刻让人去烧热水,准备沐浴之物。

江蕴吃过东西,又沐浴完,就换上干净衣袍,如往常一样坐在窗下看书。

隋衡傍晚才回来,进了屋子,直接走到榻边,把人抱起来,放在怀中。

一日不见,甚是想念,他忍不住伸指刮了刮小情人漂亮精致的鼻头,问:“今日玩的可开心?”

他刚从外头进来,一身清寒,手指都是冷的。江蕴伏在他身上,点头:“还好。”

熟悉的浅淡莲香在鼻端萦绕,隋衡扬声道:“抬进来吧。”

江蕴转头,就见两个宫人搬着一张琴案走了进来,案上摆着香炉和一张七弦古琴。宫人行至殿中,将琴案摆好,便低头退了下去。

江蕴不解他何意。

隋衡笑吟吟:“孤听说,阿言今日一曲《凤求凰》,惊艳全场,连七十多岁的曲老夫子都甘拜下风,孤却无缘得听。”

“阿言便为孤奏一曲,如何?”

江蕴道:“我有些累了。”

“不行。”

隋衡格外霸道:“其他人都听了,就孤自己没听,你必须给孤弹。”

江蕴便道:“能不能换个别的?”

“不成,孤就要听《凤求凰》。”

隋衡眉梢轻挑:“《凤求凰》是求爱之曲,你不肯给孤弹,莫非是不喜欢孤?”

江蕴已经有些猜到他的用意。

沉默片刻,道:“我只能弹一小会儿。”

隋衡没吭声,直接把人抱到琴案后,道:“弹吧,孤就在一边听着。”

他语调带了自己都未察觉的冷意。

江蕴却很敏感的听出来了。

江蕴抬头,看到他充满探究的脸。

“弹啊。”

他无情催促。

因为屋里暖和,江蕴只穿了一件薄衫,可琴案却是正对门摆着的,冷风穿堂而过,他有些冷。

但他不想和隋衡纠缠这些琐碎问题,便低头,稍稍调了下琴柱后,开始拨弄琴弦。

淙淙曲调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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